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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牛大山笨手笨脚地把布巾垫在他背上，再去拿了一块干布过来，粗大的指节一点一点地给他顺着乱糟糟的湿发，动作轻柔笨拙。

段弘瑾背对着他，只能在烛火倒影中看到他的动作，仅仅如此，都能想象得到这块木头的小心翼翼。

不过‐‐

再一次被带着粗茧的指尖擦过耳尖、脖颈，段弘瑾不干了!

&ldo;你磨磨蹭蹭干嘛，快点擦!&rdo;

王八蛋，这是犯规!这是撩骚!有本事你倒是动手啊!

他恼怒地扯了扯衣摆。

幸好寝衣宽松，否则不就糗大发了?

正全神贯注给他捋头发的牛大山怔愣，不明白好端端地他发什么火。

恰好他那满头乱发也顺得差不多了，他就默默地运起内力帮他烘干头发。

段弘瑾只觉得头上暖意袭来的，想到上辈子同样的场景，恼怒也消散许多。

&ldo;大山，&rdo;他想了想，打破宁静轻声开口，&ldo;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rdo;

牛大山手上动作丝毫不停：&ldo;回主子，没有。&rdo;

段弘瑾翻了个白眼：&ldo;你这木头，能不能聊天了啊?难道你以为过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rdo;

&ldo;属下只想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伺候主子，直到主子不再需要属下。&rdo;牛大山语气平淡，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ldo;……&rdo;段弘瑾心里微甜。这木头还会说情话了?

但是天还是要继续聊得。

&ldo;若你不是王府侍卫，也不是谁的侍卫，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百姓，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rdo;

&ldo;大概，就是种田打猎吧。&rdo;

&ldo;若是那样，你想过要娶个什么样的人吗?&rdo;

&ldo;想过的。&rdo;

&ldo;那你觉得她应该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脾气?&rdo;段弘瑾眯眼，明明是自己提起的话头，见他回答了却又有些不悦。

或许是烛光太过柔和，或许第一次近身帮主子擦头发让他太过放松，牛大山眼神柔和地看着他的发旋和精致的耳尖：&ldo;他应该是有些娇、有些傲、有些调皮、有些蛮横，偶尔也会体恤下……他人。喜欢好吃的，还喜欢撒娇。笑起来特别好看，生气了也……&rdo;他猛然回过神来，急忙打住。

段弘瑾这会儿听出来了。

这分明就是说他呀，还以为他想娶妻生子去呢。

不过，合着他基本都是缺点?

&ldo;你怎么喜欢性格这么糟糕的人?&rdo;

&ldo;嗯，属下就喜欢这种。&rdo;

段弘瑾脸上有点烧，轻咳两声：&ldo;若是成亲了，你想要几个孩子?&rdo;

牛大山抿了抿冷硬的薄唇：&ldo;不会有的。&rdo;

&ldo;就让你想象，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rdo;段弘瑾锲而不舍继续问。

&ldo;属下不想要孩子，属下只想要……&rdo;牛大山声音渐轻。

段弘瑾没听清：&ldo;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牛大山见他头发都干得差不多了，收起布巾站直身体，&ldo;主子现在安歇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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