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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闻风怪阁（第2页）

往来的行人大多低着头，似乎对身边的任何事全不关心，脸上倒是难得的展露出一种恬静安详的表情。

“这些人都住在那里面吗？还是说他们在那里工作？”x看那庙宇不大，进出的人却不少，有些好奇。

男人并没有回答x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有信仰吗？”

x愣了一下“信仰是什么？”

男人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怎么描述这个词“信仰就是——你坚信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面对什么困难，你都坚信的东西。”

x认真的想了想“我信仰我自己。”

“你自己？”这话让男人有些意外“你不信神吗？菩萨？佛祖？上帝？安拉什么的都不信？”

x肯定的摇了摇头“我饿得快死的时候，神没有给我食物，我病得晕倒的时候，神也没有把我治疗。我只能靠我自己，我也只相信我自己。”

这话让男人沉默良久，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道“你不信，但是这些人信。那座庙就是供奉他们神明的地方，他们去参拜他们的神明。”

x懵懂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不解的问道“他们的神帮助过他们吗？”

男人苦笑了一下“至少他们相信神会帮助他们的，就算在现实世界里没有，也会在精神世界里帮助他们。”

“精神？”x挠了挠头“那个我不需要，我饿急了的时候可没精神想起什么神来。”

男人知道x会错意了，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没想到x却跟在他身后继续问道“你呢？你信不信神？”

这话让男人一愣“我？我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是不能信神的，否则肯定会为死后要下地狱而整晚睡不着觉。”

x恍然大悟“这么说公司那些人也不信神咯，这样他们就可以滥杀无辜，无恶不作又毫无顾忌了。”

“公司么？”男人若有所思“他们也许不信因果报应，但同样有信仰。”

“他们也有信仰？”x有些吃惊“他们信仰什么？钱吗？”

男人还是没有回答x的话，他指了指他们身后那高耸入云掩天蔽日的建筑群“你看这座城市，她像不像一座更大的庙宇？”

x回过头去，不解的看着那层楼叠嶂的建筑群。

“这里就是当今大多数人祭祀的地方。当科技成为了信仰，工业变得神圣，城市这种工业奇迹就成为了人们顶礼膜拜的精神图腾。公司那些人只不过这种物质神教的信徒而已，杀人放火也好，无恶不作也罢，都不过是他们殉道的方式。”

x摇了摇头“我不懂。”

男人又笑了笑“不懂没关系，我只希望有朝一日你不要被城市这头怪物吞噬。”说完这句别人听不懂的话，他回头躬身，毕恭毕敬的走进了前方的庙门。

这庙宇不大，似乎只有三进的样子。过了外面迎客的前院，就是正前方的大殿。

进出的人虽然不少，但却很少有人说话，大家都安静的往来，打开三炷电子香，默默的跪拜之后离开。也有人在一个许愿台前输入愿望的，x远远看了一下，那些愿望似乎被分门别类分成不同的等级，不同等级的愿望收费也不一样。

x原本以为男人也要进入大殿去，在他看来那个神秘兮兮的闻风阁应该就在那里面。没想到男人脚下一转，径直穿过一扇偏门，来到了旁边一个僻静的院落。

这里应该是庙里僧侣生活的地方，可以看到在院子角落里晾晒着一些简单的麻布衣物。

男人熟门熟路的走进一间简陋的屋子里，来到屋子尽头一座破旧的佛龛前。

“闻风阁在哪……”x刚要问，就看到男人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咚咚咚。”男人敲了敲那佛龛前的案板，隔了几秒又敲了三下，再敲三下。

“天王盖地虎。”男人郑重的说道。

“你妈是人妖。”佛龛里传出一个苍老却尖细的声音，好像一个老头子被人捏住了嗓子说话。

如果在几百年前，这种说话的方式会被人们形象的描述为——死太监。

男人叹了口气“我说怎么又是你出来接客啊。”

那尖嗓子回了一句“大爷，又来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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