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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也罢(..)”!
女儿的第一个宠物
——乌鸡
单位分了只乌鸡,我去幼儿园接女儿时告诉了她。女儿回家后就迫不及待地满屋子找,没找到就说我骗她。我告诉她在凉台上,她嘴里说着“你骗人”,但还是直奔凉台。
她看到缩作一团的乌鸡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却不敢摸一下鸡,只是指指点点地欢叫。当我告诉她晚上要杀鸡时,她坚决反对,继而大哭。女儿的哭声使我杀鸡的决心动摇了,准备养它几天。但我仍然故意逗女儿说要杀。女儿见她的哭声不能“挽救”鸡的性命,便止住哭声对我说:“那等妈妈下班回来,看看鸡再杀”。女儿在想方设法延长鸡的生命。我被女儿的爱心深深打动。说:“不杀了,养着吧!”女儿一听高兴极了,忙问我鸡吃什么。我说吃米。她便跑去拿米。我说光吃米不行,还得喝水。她又找个空盒盛水。把米和水都备齐后,小心翼翼地放到鸡的面前,眼巴巴地盯着鸡,盼着鸡吃食。鸡却畏缩着不动。女儿问:“鸡为什么不喔——喔——叫呢?我骗她说到早晨叫你起床时才叫,现在又不是早晨,所以它不叫。”女儿便不再问。
晚上妻下班刚进门。便被女儿拉住,迫不急待地讲述着“家里有只乌鸡”这件大事,并把她妈妈拉到阳台去看鸡。这天晚上,女儿动画片也没看,一心一意看鸡。开始远着看,后来小心翼翼地摸,后来看没有危险,便大胆地捉鸡玩儿。
第二天早晨,女儿翻身坐起,眼睛还未睁开就问:“鸡叫了吗?”我逗她说:“叫了。”“那我怎么没听见?”“因为你起得迟呗?”“鸡是怎么叫的?是喔——喔——地叫吗?”“当然了,你明天早点起,就可以听见鸡叫了。”“听你爸胡说八道,咱们家的鸡根本不叫!”妻怕我误导孩子,赶紧打住了我的话。女儿有点不信:“人家的鸡都叫,咱们的鸡为什么不叫呢?”女儿还缺乏这方面的常识。我便向她解释只有公鸡才打鸣,咱家里养的是母鸡,所以早晨不叫。6岁的女儿终于明白了农村两岁的孩子就已知道的事情。
吃过早点收拾妥当,全家出门。女儿恋恋不舍地走出阳台对我说:“给鸡再喂点米吧。”我说阳台上的米够鸡吃了,不用再加米。女儿说:“那它中午吃什么呀!”女儿以为鸡也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我又不失时机地告诉女儿,鸡吃东西是不分时间的,不像人一样一天三顿饭,因为鸡不工作,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
晚上女儿从幼儿园带来几个好朋友来看鸡。在凉台上女儿俨然一个养鸡专家,向小朋友兜售着从我那儿学来的养鸡知识。并允许表现好的小朋友摸一下鸡。此时的女儿就像一个骄傲的小公主,小朋友们都乐于听她的指挥,以期获得摸一下乌鸡的奖励。
这只乌鸡成了女儿的第一个宠物,为了不让女儿伤心,一直养了好长时间。
发表于2001年2月25日《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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