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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sp;&esp;外面，温疏白原本微颔的下颌，缓缓抬起，绡纱之后，眸光微微颤动，依稀有所期待。

&esp;&esp;楚微凉是从来不会这些取悦别人的事的。

&esp;&esp;但是，既然已经被温眠肉嘟嘟的小嘴亲了，总不能亲回去啊，对吧？

&esp;&esp;她只能搜肠刮肚，好不容易编出来一句：

&esp;&esp;“小宝贝，快快睡，天上星星开大会。星星不睡，你不睡，你是娘亲的乖宝贝。小宝贝，快快睡，天上星星开大会……”

&esp;&esp;她半死不活，反反复复，哼来哼去，就这一句，还很难听。

&esp;&esp;外面，温疏白：……

&esp;&esp;还期待她能干些什么？

&esp;&esp;他有些薄薄的失望，重新闭目养神。

&esp;&esp;床上，温眠心满意足，慢慢沉入梦乡。

&esp;&esp;楚微凉借着房中的幽光，一面哼，一面侧过头去，看她的小脸蛋儿。

&esp;&esp;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孩子看起来有些面熟，让她恍惚间，如看到了幼时的自己。

&esp;&esp;……

&esp;&esp;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楚微凉的木头身子已经僵得不会动。

&esp;&esp;正要睡一会儿，身子一轻，眼睛一晃，又被温疏白招到了外间，丢在地上。

&esp;&esp;“备水，沐浴。”

&esp;&esp;他淡漠吩咐。

&esp;&esp;手中不知从哪儿冒出本书来，随便倚在榻上，身子倾向一侧，长腿微屈，双眸隔着绡纱，对着那书出神。

&esp;&esp;他安静如一尊神像。

&esp;&esp;楚微凉：呸呸呸！瞎子看书！

&esp;&esp;她心里骂骂咧咧，出去叫小二抬水。

&esp;&esp;“你去。”他眼不抬，随口吩咐。

&esp;&esp;楚微凉：……！

&esp;&esp;她目光看了一眼房间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能一锤子把这个温瞎子干死。

&esp;&esp;“为……为什么啊？”她装傻。

&esp;&esp;“我不喜欢外人进来。”温疏白端着那本书，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楚微凉：活该你瞎！

&esp;&esp;她只好一桶一桶拎热水回来。

&esp;&esp;很快，房中水汽缭绕。

&esp;&esp;落地铜镜中，照见他的侧影，还有她自己的模样。

&esp;&esp;楚微凉忙碌中看了一眼。

&esp;&esp;这个木偶人，梳了两只发包包，一张脸蛋儿，全是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但又好像从来都不快乐，正是她当年的模样。

&esp;&esp;少年时，有一次，方寂雪曾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悠悠一声叹：

&esp;&esp;“楚楚可怜，美人易碎，却偏偏生性凉薄，就如这人世间……”

&esp;&esp;当年一句谒语，一言成谶，仿佛敲定了她的命运。

&esp;&esp;只是，谁会知道，她凉薄，这世间比她更凉薄。

&esp;&esp;楚微凉心头一个激灵，为什么温疏白会将木偶人刻成她的样子？

&esp;&esp;他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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