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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魂灵十（第2页）

聂阳天眯起眼睛，似在端详一个极危险的敌人，“据说除了‘一线天’的主人，江湖上没有活人见过此物。老三，你能确定吗？”

沐怀仁点头。他也知道，李太傅不是江湖中人，对于这些秘闻知之甚少，于是简单讲起了这件暗器的来历：“人尽皆知，江湖上有几个门派并不是以武功见长的。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专攻毒术的唐门，精于机关术的公输世家，还有研制火药的霹雳堂。这三家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可二十年前，三家的传人偶然交好，遂生出合作的念头。数年后，他们终于制成了集三家最高秘术于一身的暗器，取名‘一线天’，意思是说，即便绝顶高手遇到这件暗器，生还的机会也只有一线。”

“难怪我一见它就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蓝凌心有余悸的说。

沐怀仁继续说道：“据传，当年三家总共制成了六件‘一线天’，除去一件在试射时用掉了，成品仅有五件。数量之所以这么少，一是因为筒身结构复杂，即便是经验最老道的工匠，也需要两个月才能做出。二是传说这一桶有三十六枚暗器，除了传统直射和淬毒的，还有中途爆开变向的，甚至还有空心装填火药的，所需材料繁复多样，极难凑齐。加上后来三家决裂，图纸被毁，制作方法也就失传了。可以这么说，‘一线天’是名副其实的绝世暗器，因为不仅空前，而且绝后。”

聂阳天赞许的说：“关于暗器，老三所知比青栋阁的记录还要详尽。”

李太傅想了想，问：“江湖传闻，那五件成品下落如何？”

“据说三家掌门人手一件，余下两件送人了。”沐怀仁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暗器，动作轻柔得宛如少女在抚摸花瓣，眼中也满是羡慕与欣赏。

李太傅不禁摇头，“无论是持有者还是受赠者，想来都非等闲之辈。此物威力巨大，但愿没有惹出祸端。”

沐怀仁叹息道：“大人所料没错，八年前，疑似其中一件现世，有人用它伏击了武林盟主邱高远。邱高远那时是公认的江湖第一高手，在闭关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上遭人伏击，杀手从屋外发射了暗器。当时屋内除了邱盟主，还有他的数十名弟子，以及十几位江湖名宿，可惜这么多顶尖高手竟无一生还。据后来仵作的查验结果看，近百人横尸当场，而且死因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在短时间内毙命。”

聂阳天皱眉，“一击毙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沐怀仁摇头，“准确的说，是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好厉害！”蓝凌听得胆战心惊，“那凶手呢？”

沐怀仁淡淡的说：“凶手全身而退了，至今不知是何人所为。”

众人一时都默然不语。

聂阳天率先打破了沉默，“老三，你方才说案子比预想中复杂，指的就是这个？”

沐怀仁点头，“大哥有没有想过，如此稀有的暗器怎么会落在一个不入流的采花贼手中？此外，整件事还有其他疑点。”

聂阳天说：“没错，还有一处我不明白，崔朋以往都是独往独来的，这也是采花贼惯有的套路。可他在囚车里喊的话，显然说明在京城还有同伴，而且不止一人。”

李太傅补充道：“还有，之前大理寺抓的那个假崔朋很可能会秋后问斩。在这种情况下，真崔朋就应该藏好踪迹，躲得越远越好，毕竟再熬两三个月，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蓝凌听的差点儿傻了。本来在她看来，遇到采花贼或是劫匪都属寻常，虽然自己江湖经验不多，但类似的故事还是听娘亲和义父讲过不少。没想到听他们谈论，才知道内中可以分析出这么多门道。

聂阳天思索了片刻，摇头道：“疑点虽多，但逐条去查，只怕一半时找不到答案。”

沐怀仁微微一笑，“此刻咱们只做推演，查证的事稍后再说。而且疑点也分轻重，不必执着于每一处都自圆其说。依我看，只要解开最关键的谜团，就可以跳过推理的过程，直接得到答案。”

聂阳天不解。

沐怀仁一挥折扇，“最关键的线索既不是崔朋作案的动机，也不是他同伴的身份，而是这件暗器为何现世？”

李太傅立刻了然，道：“难怪怀仁方才要讲当年邱盟主之死，原来早已笃定了方向。”

聂阳天恍然大悟，“不错，是暗杀，崔朋和他的帮手有一个明确的暗杀目标！”可他说完，又迟疑了起来，“不过京城这么大，他们究竟想暗杀谁呢？”

李太傅微微笑道：“京城虽大，值得动用绝世暗器的人，只怕不多。”

沐怀仁微微一笑，“看来大人已经知道暗杀目标是谁了。”

屋中总共四人，两人心有灵犀，余下两人面面相觑。

突然，聂阳天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急道：“我终于想到了，方才提审崔朋时，是哪里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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