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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1页）

谢华琅原本还怕母亲训斥自己几句，都做好胡搅蛮缠的准备了，冷不丁听她这样讲，禁不住有些脸红：&ldo;阿娘，你想到哪里去了?九郎是端方君子，守礼自持，即便我想，他也不肯的。&rdo;

&ldo;陛下是君子，你可不是，&rdo;卢氏笑着哼了一声，道：&ldo;这话是说给你听的。&rdo;

谢华琅更不好意思了，捂脸道：&ldo;阿娘，哪有你这样的……&rdo;

卢氏微微笑了起来，正待再问几句，却听外间脚步匆匆，直到房门前停下，仆婢有些焦急的声音低低传来：&ldo;夫人，夫人?您睡下了吗?&rdo;

这个时候有人来，自然是出事了，卢氏心中一凛，坐起身道：&ldo;怎么了?&rdo;

&ldo;柳氏发动了，怕就在今夜，&rdo;那仆婢道：&ldo;县主早就歇下了，奴婢们不好惊扰，只得请您来拿主意。&rdo;

后院的事情，男人们是不会掺和的，谢偃如此，谢允也是如此。

柳氏有孕，也无需卢氏照看，淑嘉县主作为柳氏的主母，既是可以直接管教她的人，也是应当在她有孕时看顾着的人。

然而淑嘉县主此时也正身怀有孕，临近生产，显然没有这个余暇精力，既然睡下，仆婢们不好轻易去惊扰，只好来请卢氏这个当家主母了。

谢允膝下只有谢澜一个孩子，说是子嗣单薄并不为过，卢氏未必在意柳氏，却也在意她腹中胎儿，闻言便披衣起身，准备亲自过去看看。

她既要走，谢华琅如何能躺的住，同样起身道：&ldo;我同阿娘一道去吧。&rdo;

&ldo;外边儿冷，你起来作什么?快躺下，&rdo;卢氏将衣带系上，回头道：&ldo;再则，你这身份，去守着柳氏，又算怎么回事。&rdo;

&ldo;我不是为她，是为阿娘，&rdo;谢华琅动作迅速的披了衣裳，又将鞋袜穿上：&ldo;这么晚了，好歹有个人做伴儿。&rdo;

她既这样讲，卢氏不好再说什么，待她穿戴整齐，推门出去，前边女婢提灯引路，往柳氏院中去。

府中有两个孕妇，尤其是淑嘉县主那样贵重的身份，早在上个月便请了产婆入府留宿，以防万一，现下倒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二人过去的时候，柳氏早已经发动了一会儿，人一进门，便听见女人痛楚使然的闷呼声，夜色之中听闻，格外刺耳。

女儿还未成婚，又没有生养过，听了这些，却不知会不会被吓到。

卢氏有些后悔带谢华琅过来了，正待叫她回去，谢华琅便先一步道：&ldo;阿娘生阿玮的时候，我就在外边，先嫂嫂生阿澜的时候，我也听见了，不怕的。&rdo;

这孩子的胆子一贯是大的，卢氏摇头失笑，松一口气，又问一侧女婢：&ldo;县主睡了，不好扰她，阿允呢?他该在这儿守着才是。&rdo;

&ldo;郎君晚宴上喝的醉了，就近在朝云阁那儿歇了，&rdo;女婢会意，旋即道：&ldo;奴婢这就去请。&rdo;

秋夜风凉，卢氏便带着谢华琅进内室去等，另有女婢奉了茶来，二人却无心喝，略动了动，便搁置在案上了。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缘法，谢允被人唤起身，匆忙披衣往柳氏处去，人刚进门，便听内中传来婴儿清亮的啼哭声，面色登时一振。

卢氏也是如此，含笑同女儿对视一眼，欣然道：&ldo;她是有福气的，生的也顺当，这才多久啊。&rdo;

谢华琅心中欢喜，笑应道：&ldo;谁说不是?&rdo;

正逢谢允进门，她莞尔一笑：&ldo;哥哥来的正是时候，恭喜恭喜。&rdo;

产房血腥，三人并不曾往里进，只在外间翘首以待，不多时，内室的门便开了，产婆小心的抱着襁褓出来，行礼之后，殷勤笑道：&ldo;是位小郎君。&rdo;

卢氏心中欢喜，笑意温柔，伸手道：&ldo;给我看看。&rdo;

说完，又向一双儿女道：&ldo;你们也来瞧瞧。&rdo;

新生的孩子似乎都是一个模样，小小的，红红的，眼睛都没睁开，除了自家人，别人都觉得丑。

谢华琅实在是看不出新生的小侄子像谁，打量一会儿，便退到一侧去，将空档让给哥哥了。

乳母们都是早早准备好的，现下也正得用，卢氏与谢允看过孩子，便被她们接去照看。

现下正值秋凉，孩子又小，卢氏免不得要多叮嘱几句，谢允则问道：&ldo;柳氏呢，可还好吗?&rdo;

随同产婆一道出来的也有柳氏身边人，闻言忙道：&ldo;姨娘有些累了，精神倒是还好，郎君安心。&rdo;

谢允望向卢氏，温和道：&ldo;阿娘，儿子有些不放心，想先去看看她。&rdo;

&ldo;去吧。&rdo;卢氏微微一笑，道：&ldo;女人生孩子便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你该去看看的。夜深了，我同枝枝便先回去。&rdo;

说完，便披了大氅，同谢华琅一道出门，谢允跟出去送，却被她拦住了：&ldo;快去吧，自家家里，难道我还不认路么?&rdo;

谢允应了一声，目送母亲出了门，方才往内室去了。

……

&ldo;是个男孩子呢，&rdo;回去的时候，谢华琅悄悄同母亲嘀咕：&ldo;只是不知道，县主腹中是男是女。&rdo;

&ldo;男女都一样，&rdo;卢氏面色如常，淡淡道：&ldo;阿澜是明旨册立的世孙，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论县主生男生女，都改变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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