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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晓月和小刀松了口气跑进去，这重夫人为人和蔼，看得出来十分喜欢与年轻人相处，可见重华一路长大都十分快乐，从不曾受逼迫，难怪他如此孝顺。

小刀记得她娘也是这样，凡事都跟她有商有量，从不强行逼迫她做任何事，她也很听话孝顺。用她娘自己的话说，&ldo;老娘长那么大，最遗憾就是小时候没人宠，长大了又没娘可以孝顺，你小时候我那么宠你，你长大若不好好孝顺，对得起你姥姥么？！&rdo;

重老夫人给了两人两个软绵绵的蒲团，笑道，&ldo;来，先给我那老头子上个香。&rdo;

小刀和晓月规规矩矩脱了木屐进祠堂，给重家先祖上香，随即抱着膝盖坐下，瞧着重老夫人。

门口，小丫鬟给端上热茶来，还送了两份点心。

&ldo;尝尝，这是我儿最喜欢吃的芋头苏。&rdo;重夫人给晓月和小刀各拿了一个，&ldo;我那儿子啊，别看文文秀秀十分精明，其实性子跟芋头一样。&rdo;

&ldo;芋头？&rdo;小刀和晓月同时仰起脸想了想，很难将温文儒雅的重华跟芋头这东西重叠到一块儿。

&ldo;哈哈。&rdo;重老夫人笑得慡朗，&ldo;他的性子随他爹，生的时候硬邦邦，熟了之后软糯糯。&rdo;

小刀和晓月也忍不住笑起来，小刀瞧了瞧神龛上重华父亲的牌位，问，&ldo;夫人很想重老先生啊？&rdo;

重夫人也不否认，点了点头，&ldo;嗯，所以每晚都来陪陪他。&rdo;

小刀和晓月对视了一眼，可惜恩爱夫妻不能相守到白头。

&ldo;都死了很多年了，他在我也嫌他烦，不在倒是想，夫妻本是如此啊。&rdo;重夫人端着茶杯，瞧小刀，&ldo;你这丫头精明得厉害，怎样？有话问我？&rdo;

小刀笑了笑，拍马屁&ldo;还是老夫人精明。&rdo;

&ldo;少嘴甜，我知你想问什么。&rdo;重夫人放下茶碗，&ldo;其实，也是一次孽缘而已。&rdo;

晓月好奇，&ldo;是说仙云庙里的怪事？&rdo;

重夫人点了点头，&ldo;金陵城有几个很好的戏园子，里头唱戏的都是金陵名角儿，有一位最传奇的，风流倜傥，人称文四公子。&rdo;

小刀兴致上来了，&ldo;他嗓子很好么？&rdo;

&ldo;那是，一曲钗头凤唱得如泣如诉，叫人柔肠百断，这金陵城起码有一半的姑娘为他神魂颠倒。&rdo;

小刀点头，&ldo;有空去听一下……那个在山中唱戏的女子，唱的也是钗头凤，他俩有关系么？&rdo;

&ldo;都说你这丫头鬼灵精了。&rdo;老夫人又给两人递点心，&ldo;我也曾经去过仙云庙……&rdo;

小刀讶异，&ldo;老夫人，你去仙云庙做什么啊？那个老尼姑吃人的。&rdo;

&ldo;哈哈。&rdo;老夫人笑着摇头，&ldo;这我可不知道，我去庙里拜神而已，当年我还不到二十呢。&rdo;

晓月和小刀都不解，不过也不插嘴，等着重夫人说完。

&ldo;说起这事儿，要先说三年前。&rdo;老夫人想起了往事，&ldo;我生辰那日，请来了一支戏班，正是金陵城最有名的文家班。那日，他们唱了两出戏，头一处是钗头凤，听得我伤心洒泪。第二处却是长相欢，逗得我大笑不止。除了戏好听，我还记住了另一件事情，让我想起了多年前，仙云庙那趟拜神。&rdo;

小刀和晓月的心思也叫老太太吊了起来，&ldo;什么事情？&rdo;

&ldo;一句老话，风流公子外头往往有无数莺莺燕燕。&rdo;老夫人说着，摇头叹息，&ldo;可也总有一个死心塌地的傻丫头待在他身旁，苦苦等他不舍离去。&rdo;

小刀微微皱眉，想起了沈碧波的表妹余兰芝，说这女人自私不如说她傻，一心一意守着他表哥。他表哥才是自私，外头沾花惹糙，却将她看做自己后院开着的花，不去陪伴，却也不准开出墙外，任由她一人在期盼中心力交瘁，慢慢老去。

重夫人将茶杯放下，伸手住着拐杖缓缓站起来。

小刀和晓月赶忙起来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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