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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1页）

谢檀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便道：&ldo;皇上想与臣说什么?&rdo;

&ldo;说说阿晴吧，&rdo;肖衍复到椅子上坐下，看着谢檀，&ldo;就跟我说说你们的边塞时的事，还有……你为何会娶她?&rdo;

谢檀未料到肖衍如此直接说起百里春晴，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ldo;是先帝和太后赐婚的……&rdo;

眼中看过肖衍完全不相信的目光，又补充道：&ldo;确是如此，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向太后求证。&rdo;

&ldo;此事倒是也蹊跷了，如今想来，我与你本是最为要好的朋友，而我和阿晴相识之后，你就开始疏远我，反而是和我四弟走得更近……你敢发誓，你难道不是那时候就对她有了心思?&rdo;肖衍眼神凌冽。

谢檀心头一刹&ldo;咯噔&rdo;一跳，脸色微变，却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ldo;臣喜欢她，不比皇上晚。但那么多年来，臣一直恪守本分，不曾对她和您之间的感情有半分觊觎。在阿晴嫁给我之前，她完全不认识我，甚至还以为我是军中的另一位副将，而也是前不久，她也才知我字宣容。对您，对我俩之间多年感情，臣问心无愧。&rdo;

肖衍哑然，指尖重重地敲击在桌面上，半晌后才抬起头来：&ldo;谢檀，朕若是要你出妇……&rdo;

&ldo;绝无可能!&rdo;谢檀打断了肖衍的话，语气坚决。

&ldo;你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rdo;肖衍终于动了怒。

&ldo;知道。但臣也知道，皇上的确可以下这旨，就像皇上非要将公主嫁给我一样，&rdo;谢檀语气波澜不惊，&ldo;但正因为皇上珍惜阿晴，怕她恨您，所以您一直没有这么做。而如今，纵使皇上觉得让她恨你也无妨，但臣亦是说过，绝不肯让，大不了……皇上杀了我。&rdo;

&ldo;你……&rdo;肖衍一起身，指着谢檀，语气急促，&ldo;阿晴不能有后，你谢家就你一个儿子，你不能数典忘祖，让谢家断后吧?&rdo;

&ldo;臣未曾忘记，&rdo;谢檀也站起身来，&ldo;而阿晴她……&rdo;顿了顿，直面肖衍，&ldo;她有孕了，已近四月。&rdo;

肖衍脸色骤变，结舌起来：&ldo;她……她……她不是不能……&rdo;

谢檀颔首：&ldo;臣不敢欺瞒皇上。&rdo;

而正说着，目光落到桌面上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上，诧异地兀自上前展开那卷轴，正是命自己出妇的圣旨，只是尚未盖上玉玺，做不得数。

谢檀苦笑一声，看向了肖衍：&ldo;看来皇上您是早做了打算了，若是阿晴未有孕，您着玉玺怕是即刻就会印上，到时候臣就算是非要相守，您也有一百个理由让臣放手吧……&rdo;

&ldo;你说过，若是她不爱你了，你会由她来去……&rdo;

&ldo;可她爱我，如她曾经爱您一般，&rdo;谢檀拿起卷轴，收入怀中，&ldo;这东西臣便先拿走了……&rdo;停顿了一下，又看着肖衍含泪双眸，低声道：&ldo;谢谢你，未盖上玉玺。&rdo;

谢檀在府内找了一处偏僻之处，点了火，将那卷轴扔了进去，看着火苗窜起，叹了口气，明黄色的丝绸弯曲变黑。

又听到百里春晴在唤自己，忙顺着声音跑了过去，看见宫中来了人，将肖汝宁剩下的物件悉数都搬了出去，才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又低头看着百里春晴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揶揄道：&ldo;这下就不用再故意挺腹了。&rdo;

&ldo;那……&rdo;百里春晴故意挽住谢檀的手，笑靥盈盈，&ldo;宣容公子可有空陪我去市集走走?&rdo;

谢檀明白百里春晴心头的小算盘，笑了起来：&ldo;好，还要专往女子多的地方去……对了，我还得在身上贴个纸条，上书&lso;有妻有子，闲人勿近&rso;，夫人以为如何?&rdo;

&ldo;可以，就这样办吧。&rdo;百里春晴笑说着，转身便往书房小步跑去。

谢檀担心百里春晴跌跌撞撞伤到自己，急忙跟在其身后，又被谢母拦了下来，便只能鞠礼道：&ldo;娘……&rdo;

&ldo;娘准备明日回乡了……&rdo;谢母也望着百里春晴的背影，&ldo;既然她有孕了，那娘也不多说什么了，公主那事，娘做得也有所不妥，如今皇上收回了旨意，便就随她去吧。&rdo;

谢檀濡湿双目，轻轻点头。

百里春晴到书房取了纸笔，写写画画了一通，又觉得不甚满意，揉皱扔到一旁，再写下字，复又好几次，才满意地拿起来又看了一看，笑道：&ldo;如此便好了!&rdo;

刚出了书房的门，却见嫚儿满头大汗地沿着廊道跑了过来，手中攥紧了一道明黄色的卷轴，似被火烧过，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儿。

满腹疑惑地接过了这东西，从那被火烧过而残留的只字片语中，已然明白这肖衍所亲笔的内容为何，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被嫚儿唤了好几声才恍然醒了过来，又再木愣地望着某处好一会儿，咬咬牙：&ldo;我去找皇上!&rdo;

&ldo;夫人，大人领了这圣旨，又给偷偷烧掉，应当是不想让您知道。而若是皇上知道大人毁了圣旨，那就是死罪，您去找皇上，岂不是把大人逼上绝路吗?&rdo;嫚儿慌乱着说道，也是一时没了主意。

&ldo;那怎么办，肖衍要谢檀休了我，我……我……&rdo;百里春晴指尖落在小腹上，&ldo;我和孩子又该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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