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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搜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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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冬日的绿苑城晚上居然还没有下雪，沈斋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在绿苑城生活的时候，一到天冷的时候就下雪，整夜整夜的下雪，不到半个小时便非常的厚了。

那个时候她总是傻傻的觉得这场大雪可以遮掩住自己在院子里撒泼打滚的痕迹，这样自己就不会被母亲骂了。

沈斋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小摊子前停下了脚步，她看向雪中的那盏灯，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灯，怎么那么像我家门口那盏呢？”

在那盏灯的后面也有人出来迎她，只是不是他了。

“姑娘，吃汤圆吗？”

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从摊子里出来迎她，她皱皱巴巴的脸上还挂着慈祥的笑容，这是沈斋在她的长辈脸上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笑容。

沈斋愣了一下便笑道：“好啊，我正好饿了，老奶奶，来一大碗汤圆，多放些糖。”

老妇人一听她要吃，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她笑着招呼她坐下，笑道：“姑娘，你先坐会儿，我人老了，做汤圆要慢些，你别嫌弃。”

“不会。”沈斋笑道，她的笑容很和善。

那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就去做汤圆了，她做汤圆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笑的，她的笑容在这泛黄的灯光下显得很是温暖，即便是沈斋这种自认为心肠如此冷的人看了都觉得一股子暖意冲上心头。

沈斋等着也觉得很是无聊，她便随意的跟老妇人搭话道：“老奶奶，你怎么这么晚了都还在开摊儿啊？”

那老妇人一边用力的揉着汤圆，一边笑着回话道：“老婆子一个人生活，不开摊儿的话没法子活下来啊！”

沈斋觉得继续说下去就是在戳别人的伤疤了，可那老妇人自己却像是发泄伤痛一样说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我老太婆年轻的时候嫁了一个不好的男人，后来男人死了，我带着两个儿子自己生活，再后来，大儿子参加战争死了，二儿子抽大烟被元大帅给枪毙了，就剩下我老婆子一个人了。”

老妇人把捏好的汤圆放进滚开的水中，此时沈斋突然问道：“老奶奶，你不恨吗？”

老妇人缓缓转头看她，苦笑道：“恨？怎么恨？我老婆子连恨都只能恨这该死的世道，恨这该死的大烟，革命又没有错，元大帅是为了谭安州的稳定才枪毙我儿子的，也没有错啊！我总不能恨他们吧！”

沈斋看着那锅上滚滚的白烟，她一时间发起了愣，是啊！她又能怪谁呢？要怪就只能怪这该死的世道。

“来了，热腾腾的甜汤圆好了，来，姑娘，好好尝尝。”

“好，谢谢老奶奶。”

······

第二天，小娟和林大厨天还没亮就起床准备给沈斋弄早饭的时候，却发现沈斋早就坐在了餐桌上了，她正在看报纸，好像还是安邑被杀的头版头条，而且在她左右两边的位子前都还摆着一碗汤圆，看起来微微有些冷了。

小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只是她刚刚走到沈斋身后就听见沈斋突然开口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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