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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接通，余岑清清嗓子，压低声音解释一句：“咳……我刚刚找耳机去了。我爸妈以为我睡了。”说完，看着屏幕上，关之涯突然抬手撑住了下巴，半只手掩住嘴唇。“嗯……”余岑听到耳机里关之涯拖长音调的一声。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安，余岑又把自己身上的小被子裹紧了点。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毫无心理压力地接受了穿裙子的事实，但是现在一想到要穿给别人看，内心还是有那——么点羞耻。尤其还是这种款式的裙子……看着屏幕上关之涯的脸，虽然因为他眼睛半垂看不清表情，也因为手挡住看不到下半脸，但余岑就是觉得，他在笑。“你笑什么？”余岑不太自在地开口，声音因为刻意压低反而显得发紧。他的紧张太明显了，关之涯看他两秒，内心无声轻叹。面上却是不显，抬手按了按额角，道：“我笑了吗？没有感觉，可能看见你自己就笑了。”余岑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耳垂。虽然最近关之涯越来越口无遮拦，但他每每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会受不了。而且……余岑短暂地蹙了下眉，刚才那点自己穿裙子被别人发现的紧张散去，转而想到另一件事：“你这些话说得怎么这么熟练？”余岑皱着脸看屏幕里的关之涯，低声道，“你是不是以前还跟别人说过？”余岑越想越感觉郁闷。凭什么他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我就只有脸红害臊的份。大家都是初恋，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关之涯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顿时失笑：“我能跟谁说？”余岑“哼”一声，瘪瘪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到处去拈花惹草。”“天地良心，”关之涯抬手指了指上面，“我自打三岁开始上幼儿园起，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至于三岁以前的事情……”关之涯顿一下，轻笑一声，“我也不记得了。”又有点不好意思，余岑：“……谁要你从三岁开始说。”关之涯：“事关重大，我当然要把话说得清楚明白。”摆摆手，余岑强硬地终止话题：“不说这个了！”最后挂断时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余岑看了眼门缝，发现外面客厅的灯已经熄灭，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但愿刚才说话声音没有太大，别被他们发现。看着床上乱七八糟的包装袋，余岑从被子里出去，准备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还好刚才关之涯没有发现他一直穿着裙子。余岑暗自庆幸，想着，抬手向后解开身后的蝴蝶结。正准备把裙子脱下来，耳侧过长的假发垂落，余岑随手抬手向后撩了一下，小声嘟囔：“长头发真麻烦……”……真。麻。烦。动作僵在原地，余岑愣了几秒后，猛然把假发从自己头上摘下来。淦啊！他刚才一直戴着这个玩意！戴着这个玩意和关之涯视频！关之涯不发现才怪！第二天。唐苗一大早看到余岑，就热情询问，“昨晚试衣服了吗？怎么样啊？合身吗？好看吗？”关之涯站起身给他让开位置，闻言也看向余岑。余岑一时没说话，一直到坐进自己座位，才慢悠悠开口：“还可以，稍微偏大一点点，可以接受。”“至于好不好看……”余岑嘴角一勾笑了一下，瞥了关之涯一眼，“我自己也看不出来啊。”唐苗在旁边，看着他那一笑，总觉得怪吓人的。还想再问什么，没敢再问。真正上台表演在即，留给他们排练的时间不多了。几个台词戏份多的同学，都非常认真地在努力背词确认走位。虽然归根究底是娱乐性质的一个表演，但既然真的要在全校面前演出，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紧张。毕竟要是出一个差错，那就是在全校老师和同学面前丢人了。所以几名要上台的演员，最近还是比较有压力。余岑本身的台词不算多，他早就记下来了。这几天除了陪着大家排练比较累以外，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除了真的要在很多人面前穿裙子这件事以外。12月30日当天，柏二礼堂就已经布置好了年度文艺汇演暨元旦晚会的场地。当天下午4点开始，每个表演团队在今天有带妆彩排一次的机会。按照抽签顺序，高二一班的话剧排在第9个上场，本来不算晚，但是因为道具出了一点点小问题，他们彩排的顺序被迫延后到最后一个进行。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唐苗还一直在打电话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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