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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ot;你还真是对每件事都感兴趣啊。&ot;警探边说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站长。

&ot;是啊，&ot;桑代克附和着，&ot;我还注意到死者的遗物中并没有钻石。&ot;

&ot;是没有，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带着钻石出门。不过，我们找到了一只盘表、一个表链、一个钻石别针和一只皮夹，皮夹里面有一一&ot;警探打开皮夹，将皮夹里的东西倒在手上说，&ot;十二镑的金币一一看来，这不太像是一桩抢劫案，不是吗？既然你认为这案子是他杀，现在你又怎么说?&ot;

&ot;我的看法依然没变，&ot;桑代克说，&ot;而且我要去勘查一下陈尸现场。&ot;接着桑代克转身去问站长:&ot;检查过火车头了吗？&ot;

&ot;我早已发电报到巴菲尔德站要他们检查了，&ot;站长回答，&ot;报告应该已经传回来了，在前往铁轨出事现场之前，最好先去看看检查结果。&ot;

我们一同走到灯具室的门口时，站务人员正手持一封电报等在那里。他将电报交给站长，站长大声念出其中的内容:&ot;我仔细地检查过此车头。车头的前轮上有一小块血迹，第二个车轮上的血迹则更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痕迹了。&ot;站长疑惑地望了桑代克一眼。桑代克点点头，说道:&ot;我想勘查一下陈尸的铁轨现场看看是否跟火车头的报告相吻合。&ot;

站长看起来很困惑，显然他很希望桑代克加以说明。但是，那位仔细检查过死者衣物的警探正不耐烦地起身。因此，桑代克立刻整理好他的箱子，我们依桑代克的要求备妥一盏灯，一行人便出发前往陈尸现场。桑代克提着灯，我则提着那只不可或缺的绿箱子。

我们让两位官员走在前面，并和他们相隔一段距离。确定他们听不见我们的谈话之后，我说：&ot;我有点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你这么快就得出惊人的结论--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迅速地断言这件案子是他杀，而非自杀？&ot;

&ot;是一件很小、但相当关键的事情。&ot;桑代克说，&ot;你有没离庄意到死者左边太阳穴上方的一处小皮肉伤？那是个斜角的伤痕，而且火车头也很容易造成这种伤口；但他的伤口曾经出血，而且血还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伤口流出的血迹有两条，这两处血迹都已凝结，部分血迹已经于了。然而死者的头断了，如果那个擦伤是火车头撞击所造成的那一定是在死者的头断掉以后才撞到的。因为当大车开过来时，死者的头部位于距离火车头较远的那一侧。可是断掉的头就不会再流血了，因此，左太阳穴的那个伤口应该是在断头之前造成的。&ot;

&ot;除了头部伤口出血之外，那两道垂滴下来的血迹还相互成一直角。从血液的凝结状况看来，第一道血迹是往脸部侧缓缓流下，然后再滴到衣领上;第二道血迹则是流到后脑勺。杰维斯，你也知道，地心引力不会有例外的。如果血是从脸部往下流到下巴的话，那么当时死者定是直立着的。然而，如果血是从脸部正面流到后脑勺的话，那么当时死者一定是脸朝上平躺着。但是，火车司机发现尸体时，尸体却是脸部朝下。唯一可能的推论是死者左太阳穴受伤时，人是呈与地面垂直的姿势可能是站着或坐着。随后，当他还没死的时候，则有好一段时间是平躺着的，因此血才会流到后脑勺。&ot;

&ot;我懂了，我真是个傻瓜，竟没发现这些疑点。&ot;我懊恼地说。

&ot;敏捷的观察和迅速的推论得靠经验得来。&ot;桑代克说，&ot;不过，告诉我，你注意到死者脸部有什么异样吗？&ot;

&ot;我觉得死者很像是窒息而死的。&ot;

&ot;无疑，&ot;桑代克说，&ot;从脸部看来，的确是窒息而死。你也一定注意到了吧，死者的舌头肿胀得很严重，而且上唇内侧留有很深的齿印以及一两处小伤，显然嘴巴遭受过重压。脸上这些伤痕和有关头部伤口的推论相当吻合。假设死者头部先受了一击，接着挺身和袭击者搏斗，终于不支倒地，然后再被闷死，那么我们必须在现有的线索中更仔细地找出相关物证。&ot;

&ot;对了，你在死者的齿缝间发现了什么。我还没来得且在显微镜下好好检查。&ot;

&ot;啊，是啊!&ot;桑代克说，&ot;这东西不但证实了我们的推论，而且还透露出进一步的信息。这是一小束纺织布料，在显微镜下我发现它的成分是由不同的纤维所构成的，而且染料的颜色也不相同。这束东西主要是深红色的毛料，不过也有蓝色的棉布纤维，以及少许染成黄色、类似黄麻的纤维。显然它是一种彩色织品，可能是来自女性的衣服;不过，从其中吉有黄麻成分看来，它更像是材质较差的窗帘布或地毯之类的东西。&ot;

&ot;那它的重要性是什么呢？&ot;

&ot;它的重要性就是：如果它不是衣料的话，那么一定是某种家具的布料，据此可以进一步推测它是来自住家。&ot;

&ot;这好像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吧。&ot;我反驳道。

&ot;是没错，不过这是相当有价值的佐证。&ot;

&ot;关于哪方面的佐证呢?&ot;

&ot;关于从死者靴底所得到的推论。照理说，死者应该会走过一片布满碎石或泥土的荒地才可能到达陈尸现场，但是我很仔细地检查过死者的靴底之后，并未发现上面有任何沙子、碎石或泥巴。我倒是发现了上好香烟的烟灰、一个像是踩过雪商或香烟而留下的焦痕，以及一些饼干碎屑。此外，在靴底一根突出的大头钉上，还有一些显然来自地毯的深色纤维。这些迹象都在显示，他是在一个铺有地毯的房子里遇害，之后才被移到铁轨上的。&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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