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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想让微臣劝谏皇上?”赵无忧问。皇后抿唇,“若是那些狐媚蛾子进宫,皇上必不会再多看本宫一眼。皇上身子不好,哪里经得起那些女子的折腾,若是损伤龙体,如何得了?本宫是为了皇上着想。”“娘娘没听说吗?”赵无忧直起身子,“司礼监对外宣称,冲喜!何况皇上子嗣单薄,皇后娘娘并无所出,您不觉得选秀是迟早的事儿吗?趁着娘娘还年轻,抓住机会便是。”“机会?”皇后一愣,没有子嗣这事儿的确捉急,身处后宫却无所出,乃妃嫔大忌。赵无忧深吸一口气,“年轻女子适合生育,为皇上增添子嗣乃是理所当然。皇后乃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这后宫的孩子何尝不是娘娘您的孩子?”皇后身子僵直,半晌没有吭声。不过赵无忧摆明了,这事儿再无挽回的可能。“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赵无忧行了礼,二话不说便退出了偏殿,头也不回的离开。法子已经想好了,走不走这条道全看皇后自己的意思。赵家与皇后虽然相互扶持,可真到了那一步,皇后嘛也不一定非要她李氏来当。沾亲带故对他们这些官场上打滚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牵绊。利之所趋,情之所在。利尽而散,不过如此。狐裘施施然搭在胳膊上,赵无忧慢慢吞吞的走进司礼监大门。宫里谁不认得赵无忧,所以司礼监的值守太监也没敢拦着,转头就风风火火的去禀报了陆国安。这个点,穆百里正在书房里御笔批红。听得陆国安来报,说是赵无忧来了,凤眸微敛,眸光微沉。陆国安道,“说是来还狐裘的。”“还?”穆百里放下笔杆,“怕是来要东西的。”“要什么?”陆国安不解,他丞相府什么东西没有?想那奇珍异宝,必定不胜枚数。穆百里似笑非笑,仿佛了然于胸。赵无忧来司礼监,到底想要什么?赵无忧等在司礼监的花厅里,穆百里又见到了那双素白柔嫩的手,怎么越瞧越觉得中意呢?真该剁下来留在珍品库里好好保存。奉茶完毕,一干人等都退下去。赵无忧将狐裘往桌案上一放,便淡淡然的瞧了穆百里一眼,“多谢督主上次美意,如今原物奉还。督主可自行查看,若有损毁,赵某会如数赔偿。”穆百里抿一口香茗,温柔含笑,“赵大人何必客气,这手凉的毛病恐怕还得本座帮帮忙。不如本座帮你剁下来,赵大人意下如何?”赵无忧也不恼,仍是最初的云淡风轻,“我这双手虽然不中用,也将就着用吧!就不劳烦督主妥为保管了!”“赵大人是嫌司礼监的茶不好喝?”穆百里转了话茬。她身有不足,所以很少喝茶。淡淡瞧了一眼跟前的玉盏,赵无忧轻咳两声,“我不喝茶。”茶凉伤身,再喝下去不是要她命吗?她知道穆百里是故意的,她也明白这是逼着她开口呢。“即是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穆百里下了逐客令。“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何必呢?”赵无忧修长白嫩的指尖,轻柔的把玩着杯盖,圆润的指尖在杯沿上有意无意的滑动,发出细微的声音。穆百里似笑非笑,起身向她走去,“这话,该问赵大人。”手上一顿,赵无忧抬头眉睫微扬。穆百里眸光幽邃的望着她,十七八岁的年纪却修得一副深沉之态,行事作风老成干练。她这样的对手,谁敢小觑谁就得倒大霉。“听说督主最近收了不少佛珠。”赵无忧敛眸,素白的脸上除了浅淡的笑意,再无其他表情。手背上,被人微微撩动,赵无忧默然不语。穆百里的指腹,轻柔的摩挲着赵无忧柔滑的手背,这种触感果然蚀骨,教人油然而生眷眷不舍之心。他站在她身后,身子微微向前倾,温热的呼吸喷薄与她的耳畔。磁重之音,带着撩人魅惑,“赵大人六根不净,怕是沾不得这些佛门之物吧!”赵无忧极力克制,瞧一眼被他掌心包裹的手,笑得凉凉的,“督主杀人无数尚且沾得,我又有何沾不得?大家都是一类人,何分你我呢?”闻言,穆百里笑了。他自认杀人无数,可还没人敢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这赵无忧,果真越来越该死。一双手搭在赵无忧的肩头,略带重力的往下摁。赵无忧心智城府极好,奈何这副身子骨素来羸弱,那里经得起折腾。她明显感觉到了疼痛,只不过倔强如斯,愣是一声不吭,面不改色。诡异的玉牌“赵大人这是在告诉本座,咱们是自己人?本座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嗯?”穆百里尾音拖长,音色靡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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