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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出动,包围了整个镇子。”慧灵轻叹,“夫人不必担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杨瑾之垂眸,一朵梨花飘落脚下,“这孩子命苦,有些东西本不该她来承受。”顿了顿,杨瑾之深吸一口气,“我知合欢不会死,她的宿命未尽,老天爷不会放过她。可此中磨难,才是煎熬。”“夫人,是劫也是缘!”慧灵低语。杨瑾之点点头,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等着山下的消息。她也想出去,可她立下过誓言,绝不会走出云安寺半步,否则手中的佛珠转得极快,足见内心不安。山下的小镇,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将其团团围困,可他们来得有点晚。一路上鲜血铺地,到处杀伐不断。王介亲自领兵,直扑荒宅而去,那里的厮杀才是最惨烈的。奚墨的胳膊上挨了一箭,于性命无碍。院子里都是横七竖八的死尸,双方都有。他们只有撑住了前线,才能为后院留出一线生机。可谁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让人大失所望。云筝领着锦衣卫,发疯似的把整个密室都翻了过来。而五城兵马司的人则把整个小镇都抄了个底朝天,赵无忧这么一个大活人,当着云筝的面儿,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人呢?”奚墨一把抓住云筝的手腕,“不是让你保护公子吗?”云筝满脸是泪,恍然无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当时公子正在说话,公子说,这灯盏是旧的,为何灯油却是新的。灯突然就灭了,等我拿出火折子重新点燃灯盏,公子已经不见了。我们找遍了地道和密室,没有发现公子的痕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王介环顾密室,密室不大,一眼就看到边儿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以及案上的灯盏。除此之外,似乎并无什么可疑的地方。“既然是荒宅,这桌案上怎么这样干净?”王介眯起危险的眸子。桌案上,一尘不染。奚墨脸上满是血污,一身狼狈,“指挥使,若实在不行就把这儿给凿开吧!掘地三尺,也得找到公子的下落。”这似乎也是一种办法,但是也可能会有危险。一则若是有什么机关暗道,容易伤人。再则万一赵无忧就在某个密道里,凿开这里势必会让整个地下都坍塌,到时候还是会有死伤。他来找她“东厂来人了!”底下人一声报。王介面色陡沉,“这是五城兵马司与赵大人之事,和东厂什么干系?”“于公于私,如何不关东厂的事?”清音凛冽,脚步声接踵而至。玄袍在身,金缕玉带。褪下斗篷,取下面罩。火光中的穆百里,依旧明艳动人。这本该用来形容倾城女子的词,用在他身上,竟一点都不显得违和。他本就是这样一个风华绝代之人,眉目间晕开一成不变的暖意,让你打心眼里放下防备。殊不知这世间越美好的东西,越危险。“于公,同沐皇恩为皇上办事。赵大人身为皇上的重臣,如今生死不明,东厂岂能袖手不管。于私,本座与赵大人有些缘分,怎么说也得尽一份心力。”所有人都站着,俯首退到一旁不敢吭声,不敢直视。寂静的密室里,唯独穆百里安然稳坐,“王指挥使若是这般空闲,还不如出去多找找,许是赵大人找到了密道的另一出口,已经安然回到云安寺。”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对着穆百里,王介虽然心里有些骄傲,却不敢太过放肆。朝中谁人不知,穆百里只手遮天,如今还敢代笔批红,俨然半个皇帝。“好!”王介转身就走,临走前环视密室一眼。奚墨与云筝疾步相随,二人急得不行。“王大人,这”奚墨急了,“如今怎么办?”“那密室我都查过,应该没什么第二条出口。”王介凝眸,“吩咐下去,方圆一带必须清查。云安寺那头也必须盯着,免得再生事端。”若云安寺再出事,怕是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也得跟着搬家。陆国安环顾密室,敲敲打打了一番,“督主,这儿好像没有第二条密道出口。”沈言眸色微沉,“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除非那人天生神力,能瞬间转移。”眉睫微凝,穆百里沉了音色,“都出去。”“是!”二人行礼,岂敢拂逆穆百里的命令。等着二人离开,穆百里的视线才冰冰凉凉的落在灯盏上。方才云筝的话,他也都听见了,进门的那一瞬,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案上的灯盏。人既然是在这里失踪,此处必定有所旋即。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消失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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