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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殿门口,南嘉郡主刚好也过来,不过她瞧见林楚玉时,明显讶异的张开了嘴。昨儿夜里瞧见林楚玉,还不大看得清她的五官,如今再看,越发觉得惊艳起来,明眸皓齿,潋滟眸光,还有她这身衣裳,渊哥哥前几日送来,南嘉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却怎么试都觉得尺寸不合适,偏偏这会儿在林楚玉身上,却刚刚好。
“郡主,您怎么了?”林楚玉见她直直望着自己,不由问道。
“没事。”南嘉回过神来,忙藏起那一丝失落,温柔望着她:“我们进去吧。”
林楚玉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想不通也就没多想了。
随南嘉郡主一起到了里间,沈嬷嬷正陪着一个留着白须穿着深蓝色官服的男人说着什么,瞧见林楚玉来,沈嬷嬷的脸色有些古怪,还不等林楚玉行礼,那白须老头便冷肃着脸直接呵斥了过来:“就是你敢给太后胡乱开药!”
南嘉郡主闻言,立即轻声道:“瑞太医,您此话是何意,林小姐何曾给太后开过药方了?”
林楚玉看了眼脸色微微阴沉着的沈嬷嬷,知道定是这里出了内鬼,只垂首敛眸的安静等着。
瑞太医对南嘉郡主还是客气的,连忙拱了手,才道:“郡主,这件事老臣也是才知道的,方才来给太后请脉时,遇到个浑身透着药香的宫女,老臣不敢疏忽,多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不知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也敢自称大夫,还敢给太后开药,这才气不过,是老臣失礼,还请郡主责罚。”
南嘉郡主温和一笑:“原来如此,不过瑞太医误会了,林小姐的确开了药方,却不是给太后的,而是给我的。”
“给郡主?“瑞太医看了眼面色红润的南嘉一眼,有些怀疑:“郡主何处不适吗,要不老臣……”
“瑞太医说笑了,我一个女儿家,总有些不便叫瑞太医来瞧的问题。宫里虽有医女,但我也想听听林小姐怎么说。左右不是大病,无妨的。”南嘉南嘉笑着说完,看了眼沈嬷嬷:“嬷嬷,太后快醒来了,一会儿要吃温热的燕窝粥,现下可炖好了?”
“奴婢这就去看看。”沈嬷嬷见南嘉郡主已经明白了整件事,立即应下,行了礼就出去了。林楚玉知道,她定是去收拾那个‘无意泄露’的宫女的。
瑞太医看着温和笑着却强势的南嘉郡主,又看看林楚玉,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盯着林楚玉冷声道:“不知你师从何人,小小年纪就敢出来行医问药,看来你师父师德不怎么样。”
“民女师承苏木,师父的确不许民女与人行医问药,是民女自己擅自行药的,与师父无关。”林楚玉淡淡道。
但说出‘苏木’二字,瑞太医当下失了声。
在所有学医的人中间,都听过苏木这个名字,传闻此人出自神秘的药王谷,三岁学医,六岁开药方,且从无错例,是当之无愧的神通,后来年纪轻轻被楚国招入皇宫也是救人无数,有神医之名,没想到居然是林楚玉的师父!
这一点林楚玉也从未说过,她不想别人玷污了师父的清誉,想起那个总是白衣翩跹宛若谪仙的男人,林楚玉心底涌过一阵阵暖流。
瑞太医的脸憋成酱紫色,盯着林楚玉看了半晌,又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冷哼一声:“那你就别到处招摇,省得毁了你师父神医的名声。“说完,便留下太后的脉案出去了。
出寿安宫时,瑞太医还特意问了问身边的药童:“这个林楚玉,当真就是当初治了汝南王妃那难言之症的人?”
“好像就是她。”药童答。
瑞太医面色微沉,他原以为之前传闻的那个神医女子应当也是个四十来岁的人,却没想到居然是十四岁,难道又是一个跟苏木一样的神童么?
等瑞太医走了,沈嬷嬷才从外面进来了,跟南嘉道:“那个宫女,已经解决了。”
“辛苦嬷嬷了。”南嘉应了一句,特意看了眼林楚玉,发现她只是始终垂着眼帘不曾露出别的心思,微微松了些心思,笑道:“林小姐,可有吓到你?”
“民女胆子不算很小。”林楚玉浅笑回应,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都明白了,瑞太医这么怕别人给太后看病,是怕看出太后中毒而他却还在粉饰太平之事吧,而且看起来,南嘉郡主和沈嬷嬷乃至太后,都是知情的,那这么说来,能让太后隐忍不发的人,就只有一个……皇帝。
“林小姐,你说的药我已经叫人熬好了。”沈嬷嬷叫旁人端了一碗刚炖好的药来,示意林楚玉看看。
林楚玉知道她们担心有人在药里下毒,便拿过一旁的小勺舀出来一些喝下,没有下毒。
林楚玉摇头,沈嬷嬷这才放心走到床边,掀开床帘,里面的太后已然是睁开眼睛的了。
林楚玉看去,太后也刚好朝她看来……不,应该说太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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