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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四年春捂着右臂,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那个歇斯底里的暗星长老。
星曦安静回头,面无表情:“你的权限不足,拒绝执行。”
这样说着,她与那个银茧同时消失在空中。
十三长老恨恨看着那个在空中被废掉一臂的庆历四年春--哪怕他此刻已经身受重创,但是他仍然无法鼓起勇气去攻击。
方才那个强大得不可理喻的男子已经击溃了他全部的自信与尊严,所以哪怕看起来自己稳操胜券,但是他仍不敢前进一步。
“快滚。”金发的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屑语言平静:“我心情不好。”
十三长老张口想要反驳,但是却绝望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敢在他的面前接口,他只能咬牙,然后凭空消失在空中。
庆历四年春悠长吐息,即使是他,也没有理清楚为什么暗星会在兰蓝城的上空对他进行拦截,也不知道方才明明那么大的动静,兰蓝城的守军却没有丝毫反应。
所以他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抹令人心醉的蓝色,然后尚且完好的左手抬起,指尖轻轻划出一道。
那是一道极浅的金色,却像是一把裁纸的剪刀,将眼前蓝色的天空分割开来。
蓝色的背后,他看到了极深的夜色,以及夜色上点缀的银色星辰。
明明是白天,但是那层蓝色却像是一层虚假的幕布,而之后那纯粹的黑色才是真实的背景。
“须弥镜啊,须弥镜。”庆历四年春低低冷笑:“果然还是信不过我呢,早就从星主的手中拿到这种可怕的一品天境灵器来以防万一,真是干净利落的警告啊。”
当他说出这句话,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如镜面般破碎,破碎之后,他看到了那座银色的城池。
这是兰阴城畔。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将那位叶青公主送入了这座城中。
那高大宏伟的青石城墙,如今已经化作了近乎梦幻的莹白色,在视野中幽幽闪着微弱的白光,而天空则是纯粹的黑暗镶嵌着无数银钻一般的星辰,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幕布,无比真实又无比虚幻。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右臂上的伤,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瓶银色的药剂,牙齿熟练地咬开瓶塞倒入口中,正在这时,下方有风声传出。
庆历四年春低头,只见一个白影直冲而上,黑色的单马尾摇摆如墨色的蛇。
傲雪华怀中抱着一个昏厥过去的青发女孩,从下方飞上与庆历四年春平齐,然后站在那里目光泠泠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略带惊讶:“你居然受伤了?谁干的?”
“你去了兰阴城?”庆历四年春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她怀中的少女,皱眉。
那个青发的少女,赫然便是棘纸衣。
“兰阴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的交谈就像是池塘里跳跃的青蛙,但是并不妨碍一只青蛙理解另一只青蛙所说的话:“所有人都不见了,连一个活物都找不到,整个城市都被那该死的黑天笼罩,既然你是暗星成员,能不能向我解释这一切。”
“永夜之城。”庆历四年春冷冷说道:“我知道你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但是我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给你解释。”
“星澈那群疯子想要将这座城市炼成一件战争神器。”
傲雪华听到了那个禁忌的名字,直接忽略了他话里其他的词汇,不可思议地喃喃:“怎么可能?为什么你可以直接说出那个名字?”
“因为这里早已经不是主位面了。”庆历四年春笑容冰冷:“这里现在是星界的一部分,所以那些神言早已经无力干涉我们了。”
傲雪华这个时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早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她不由颤抖:“也就是说这次行动不是以暗星的名义,而是星澈一族的意志?”
“敢于屠灭一城生灵作为血祭的存在。”庆历四年春看向傲雪华,眼神带着讽刺:“暗星又如何有这个魄力。”
傲雪华直接想到的是更加重要的问题:“既然星澈不惮于挑起新的百族之战,那么学院与兰叶皇族又如何能够容忍?其他隐族也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星澈又不是青翼那种没有理智的疯子,况且隐族数万年的底蕴也非这些卑微的亡国贵族可比。”庆历四年春幽幽说道:“所以星澈并不准备与学院以及兰叶皇族发生直接的冲突,而是想要将这种矛盾克制在可以接受的摩擦中。”
傲雪华咬住嘴唇,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如果星澈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又如何能让帝国与学院保持理智?”
“原本是不可能的。”庆历四年春意味深长地微笑:“但是说他们得到了一个价值等同于一座主城的公主,那么这个筹码便可以让帝国与学院愤怒的头脑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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