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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正好。”方清欢指了指吧台,随意说道,“这里应该要赔点钱,你处理吧。”“你放心。”清欢也不去管陈让,扶起楠之就往外走,陈让只好动了点手腕把事情匆匆处理好,然后追上她们:“我送你们回去。”“回哪儿?”陈让一怔:“清安小区啊。”不回别墅还能去哪?清欢皱着眉:“谁说我们要回去了?”陈让看着方清欢不经修饰的精致脸颊,颇感头痛:“那你们要去哪?”“岳麓酒店。”她哼了一声,“看看你们的郑总和你们的秦女神这么晚在干嘛,打二人斗地主?”陈让这回认真起来了:“你别误会,天越影视的投资人今天刚到,他们去那里是接待投资人,初步谈一下合作细节,王淮安也在那。”方清欢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虑他话语的可信度。陈让掏出手机,翻到相册里一张今晚不久前刚拍的合照,是郑启秦潇和王淮安陪着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喝茶的照片,背景是岳麓酒店总统套房的客厅,又翻出几个人小群的聊天记录给清欢看。清欢沉默了一会儿:“你用自己的照片做聊天背景?”还是那种特别直男的秀肌肉照。陈让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羞恼,却又说不出话来。清欢又沉默了一会,看向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楠之。她已经睡着了。陈让也看了楠之一眼,收起手机,把两个人带到车上。回去的路上一直无话。楠之睡着,他们两人本来就不熟,自然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在别墅门前停下车,陈让唤来屋子里的帮佣,让她们和清欢一起扶楠之进屋。就在清欢快要踏进大门的时候,听到陈让在身后轻声说:“等嫂子醒了,希望你能劝她一句话。”清欢下意识问道:“什么?”陈让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头儿很在乎她,还有……其实这些年,头儿挺不容易的。”……岳麓酒店。启阳和天越的初步意向终于谈妥,后续事项第二天仍会继续。和投资人道别,秦潇自行离去,郑启则坐上了王淮安驾驶的宾利。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闭眼休息了几分钟,然后打开后座的侧灯,翻开手边的下一本企划案。他昨夜并没有休息好,为了空出晚上和楠之出去吃饭的时间,他把工作压缩到了今天凌晨。夜半喝完一瓶多的伏特加,他也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醒了,然后继续在电脑前工作。早期创业的时候,常常是应酬到深夜,第二天仍有满满当当的工作,不宿醉已经成为了被他身体记住习惯,就算喝得再多,他也总是很早就会醒来。笔尖在纸页上轻轻游走。王淮安知道他的习惯,所以车开得非常平稳。翻到某一页的时候,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忽了一瞬。手机似乎许久没有振动过了,她已经回去了么?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手机。短信里是满是今天下午收到的扣款短信,她似乎不知为何来了购物的兴致。下午在会议室里,他的手机一直振动个不停,以他工作时的严谨态度,居然丝毫不觉得厌烦,反而因为她这行为中透露出的小任性而觉得可爱。他在她那里终究是有存在感的,哪怕只是需要刷卡的时候。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翻开了通讯录,险些拨出了她的电话。他收回手,然后看到最顶上的通话记录。是楠之拨过来的,通话时长只有短短二十秒。他眯眼看着通话时间,回忆起自己那时似乎正好起身去了洗手间。“淮安。”前座的王淮安抬头看向后视镜里的郑启,轻声道:“头儿?”“九点二十七分,我去洗手间的时候,谁动过我的手机?”王淮安心细,轻易听出他话里的情绪,沉默了会才轻声道:“那会来了个电话,秦潇离得近,就顺手接了。”这话说得极有分寸。郑启眯起了眼,没再追问,只是合上了手里那本企划案,指尖有一瞬间的无措,低声道:“开快些。”……楠之睡得很不安稳。醒来的时候月至中天,清亮的月光从主卧的落地窗洒进来。她光着脚下床,摸黑到楼下酒窖随手拿了支红酒,起开瓶塞,也不醒酒,迷迷糊糊地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极轻的声响,主卧的门被人推开了。楠之面对着窗,对身后的动静毫无察觉。她的酒本就没醒,此时还迷蒙的很,喝酒的动作就像是喝水,只是酒不解渴,越喝越热了起来。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后背也有些发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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