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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到了深夜,楠之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腿,准备离开。有人推开会客室的门走了进来。楠之勉强笑了笑:“他还好么?”王淮安看着楠之疲惫的神色,微微皱眉。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两个人显然都很坚持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似乎谁也不打算先改变决定,让他看不到这场互相折磨将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他摸了摸口袋,似乎是想抽根烟,看到楠之却又忍住。他问:“吵架了?我还从没见过郑启对你的气性能持续这么久。”楠之看他一眼:“他以前也经常生我的气么?”这是什么关注重点?王淮安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之前有过,你为了林鸣,在他生日那天把他一个人扔在餐厅里,直接把他精心安排的求婚给搅黄了,那次他气得不轻,还跑来问我,为什么明明是他该生气的事,你的气性却比他还大,而他一看见你生气,自己就忘记生气了。”楠之从不知道这件事的另一半剧情,她木木地道:“他……那天打算向我求婚?”“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王淮安挑挑眉,“我以为他早告诉你了。”楠之心头空落落的,轻声道:“我不知道他在误会我和小明的事,我们只是朋友。”“这事儿,怎么说呢?”王淮安无奈地笑笑,“你们的事儿我原本没立场说什么,不过这件事你们之间相互误会,可他对这件事的处理,是和秦潇解了约,又有监控作证,算是把这事儿处理明白了,可你那边好像没什么变化,连句正经的解释也没有,他后来没提过,不代表心里没想法,要我说,他其实还挺缺乏安全感的,你说呢?”楠之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从未想过,他们两个人当中,他才是更需要安全感的那个。王淮安看了眼她的神色,又问道:“前阵子听说你们闹离婚了,他飞去美国,不接你电话,是因为害怕你再次提起这事儿。”“我从没有想过真的和他离婚。”楠之艰难地说着,“我……是因为一些误会,说的气话。”“我理解,女人嘛,口是心非的时候多。”王淮安终于还是抽出一支烟点上,倚在门上尽量离楠之远一些,避免熏到她,“可是他那会儿是确确实实当真了,你别看他一副聪明样,其实他连恋爱也没谈过,根本不懂女人。”“他……以为我喜欢小明?”“这个他没和我说过,看他那样子,多多少少有些吧,估计他也以为你想离婚是因为林鸣,而且他其实一直不确信,你和他结婚究竟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楠之心头酸涩的厉害。“那份离婚协议书……”王淮安这次有些迟疑,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其实他在美国那几天写了正经的离婚协议书,条件对你来说非常优厚,那天我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我还是第一件见他那么不修边幅的样子。”“那会我劝他,他还冠冕堂皇地和我说,既然你过得不开心,不如他大方放手给你自由,当时我说他是个傻逼,他没理我,好在他还没傻透,回来见了你一面以后就改变了主意,搞了个乱七八糟的不离婚条款,虽然蠢了点,也还说得过去。”王淮安弹了下烟灰,垂眸道:“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楠之低着头,吸吸鼻子,轻声道:“原来你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多了。”王淮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不过你们俩这样有点看不下去,哪怕被他揍一顿我也认了。正因为他的事我知道很多,所以才更觉得这次的事情严重,这都一周了,也从他嘴里撬不出半点消息,这不,感觉事情大发了来找你聊聊。”楠之看他一眼:“他不说的,我也不会说。”“不必跟我说。”王淮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哪敢打听你们的私事儿啊,你们自己说透了就好,他还在里面,要不要进去看看?”楠之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用了,这件事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能解决的,我会一直来等他,直到他肯见我为止。”她站起身,提起食盒准备离开。王淮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道:“你知道启阳快要解散了么?”楠之猛地止住了步子,回头看着他,显然她根本不清楚这件事:“怎么回事?”“因为接了你爸那个案子,《朝阳》这部主旋律片子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已经转手卖出去了,解散公司是郑启的决定,他为每个人都安排了丰厚的遣散费,剩余的资产打算变现,盘活你爸那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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