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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郑启抬眸,淡淡地看着她,平静地说道:“告诉李生,从明天起,不必来上班了。”妇人站在原地,头脑僵硬说不出话来。郑越笑了:“忘了说,郑氏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全都在郑启名下,当然也包括全部的酒店行业。”“也就是说,他才是你老公的顶头上司。”……楠之看着画面,默默往后面退了退。太精彩了。她暗暗咋舌,心想这样好看的热闹,自己手里却少了一把瓜子,真是遗憾。她在心里轻轻叹息了几下,伸手拈了桌上的蜜饯,一边看戏一边吃着。郑启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上有些冷峭的笑。那种被他一眼看穿的感觉再次出现,楠之莫名有些心虚,乖乖把手里的蜜饯放回盘子里。场间惊呆了的人还有许多,其中就包括吴芳菲。她从来不知道,郑氏旗下的三大支柱产业之一的房地产居然在郑启名下。早知道如此,她还哪里需要和那女人较什么劲,平白跌了自己的身份。她看了眼一旁泰然自若的郑钧,又看了眼淡淡撇过头的郑越和郑启,确认了这件事情是真的。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她很快感觉到了愤怒。这件郑钧郑越和郑启都知道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向她透露过分毫,甚至让她平白受了那女人许多次气,而郑钧眼睁睁看着郑越为那人撑腰,却从来没为她说过一句话,更别提郑启,这些年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吴芳菲的脸慢慢地涨红,眼泪不自觉地溢出眼眶。在刚刚那个女人离开以后,所有人似乎都在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舞台中央表演滑稽戏剧的小丑。她终于承受不住,“哐”地一声放下酒杯,捂着脸哭着离开了。第二十三个他婚礼的仪式结束,白倾赶走了兴冲冲的郑越,拉着楠之进了新房,丢给郑启一句:“借用一会儿楠之,我们有悄悄话要说。”然后两个男人被果断关在了门外,像两尊好看却僵硬的雕塑。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在满目幽翠的庄园里随意地散着步,直到长长的绿藤走廊里才停了下来,却也无话,只是各自沉默着点了一支烟,郑启站在长廊的一侧,身形依旧挺拔,郑越却是随意地在右侧的石凳上坐下,一双长腿舒展着。到底还是郑越先开口,满脸的不耐烦:“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打理你的生意?我替你打理了这么些年,到现在也没见你给我一分钱报酬。”郑启仍然是满脸冷淡:“你想要的话,随时拿着股权让渡书来找我。”郑越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傻?签了让渡书把股权让给我,让你一个人出去逍遥自在?”“我现在也在外面逍遥自在。”郑越听了这话就有些来气,皱了眉:“你等着,我迟早要把你那个破公司弄破产。”“你说过,我答应把启阳的总部迁回市,你就不插手启阳的事。”郑越轻描淡写地吐了个烟圈:“是说过。”郑启终于转过身,看着郑越:“那天越的事是怎么回事?”这阵子天越的股票连续跌停,他不是傻子,早看出来是谁动的手脚。郑越面色平淡:“抛售一点股票,改变一下投资策略,这你也要管?”郑启的表情又冷又硬:“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插手。”这话说出来,就有些赌气的意味了,不像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郑启,倒有几分不经意暴露的孩子气。郑越挑挑眉:“我凭什么听你的?”郑启身上的气压再次低了几度。他捻灭了手里的烟,转身就准备离开。“别赌气。”郑越在身后说着,一片烟雾缭绕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在外面玩了几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郑氏也是需要人的时候。”郑启停住步子却没有回头。他沉默了半晌,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一分郑钧的钱。”郑越也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低声说道:“那不是郑钧的钱,是妈留给你的。”郑启猛地攥紧了拳。郑越那句轻轻的话,轻描淡写地提到的妈,瞬间刺中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那天在秦嫣的墓前,他对楠之说:这是我妈妈。他没有撒谎,因为在他心里,秦嫣才是他真正的母亲。小时候,郑钧总是忙得成天不见人影,于是他童年所有的温暖和记忆都只有自己的母亲。秦嫣是多温柔的一个人?幼小的郑启描述不出,他只知道在这世上,唯有她让自己感觉到温暖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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