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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临看到可供回朔的虚影已经没了,并且也没有再产生,苏临知道他又回朔了,并且这是他最后一次回朔机会。
“被杀到这种程度吗?”苏临喃喃自语道。
完全没有战斗的实感,任何战斗的记忆都没有残留下来,只多出了些许莫名其妙的疲惫,还有一点奇异的梦幻感。
他仰起头看向如天魔般凌空站立的四魔,他从猖狭的脸上看到了畏惧,而那个令人讨厌,一直桀桀桀笑个不停的杀渊,现在也只剩下沉默,看来在自己遗忘的这段记忆里,他给这四位难缠的对手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这家伙究竟死不死的掉?”猖狭咬牙道,他没见过比自己还难死的人。
“我看他的记忆好像有点错乱。”幻追说。
杀渊:“赶紧的,累了,我的血流的够多了。”
坤和:“为什么我的神通对他没有效果呢?得把他纳入身内洞府好好钻研一番。”
四魔各自发表完意见,猖狭突然闪身至苏临身前,又阴又毒的鞭腿擦着苏临鼻尖掠过,紧接着双拳连珠炮似的攻向苏临面门。
苏临茫然地躲闪着,疲惫感带着疏离撩拨着神经,最要人命的是那做梦般的虚幻感,他用巅峰叙述所看到的精准的文字描述正在变得单薄模湖,而一些乱七八糟的狂想却像放大的黑体字般,不受控制地在眼前冒出来【什么是人?】
【弱者值得被拯救吗?】
【无限制的倾轧,不属于弱肉强食的法则,自然之道……】
【遵循个体情感,亦或繁衍?】
【全人类的成功标准,是总人数的增长,亦或是个体幸福感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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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接一个类似哲学的问题在眼前冒出来,像失控的幻灯片般快速掠过,而苏临更需要的【猖狭疯狂挥拳向你攻击】这种精准的现实性描述,却隐没在虚无的哲学问题背后,颜色澹到几乎不见。
当苏临想要努力看清放大黑体字背后的现实性描述时,才赫然发现,战况已经朝自己不利的一边彻底倾斜。
他看到一连串的描述都证明着他已逼近死局,【几乎完全变得透明的躯体】证明身体已经被幻追彻底侵蚀,【你看不清猖狭的拳头】、【你感觉很疼很疼】……【你的疼痛感几近麻木,时感模湖,快慢不知】,则昭示着他的意识辨认度降到最低。
然而神奇的是,他却逐渐在听到、嗅到、尝到、看到……
猖狭最后一拳砸裂了苏临的颅骨,那半透明的眉骨像瓷器般碎裂了,海量的血液被杀渊从破碎的口子里倒吸而出。
猖狭还从未见过除杀渊外,有哪个修士身体里有这么多血,仿佛里头灌进了整片湖泊。
但即便血多,还是被吸干了。
猖狭没再出手,只是冷眼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尸体”,那颅骨裂开的口子很黑,粘稠得像不透光的墨。
在那毫无生机一片漆黑的孔洞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看”,那视线带着狂癫到难以表述的混乱,精准地锁定在自己身上……猖狭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猖狭,快回来。”幻追沉声开口,“他不应该再有颜色了!”
猖狭心底一寒,抽身急退,而一点微弱的红芒,却在苏临颅骨的裂口中,缓缓亮起。
“人……你们……是……是不是人~~”令人汗毛倒竖的诡异声音从黑洞里幽幽传出。
猖狭打了个哆嗦:“什么鬼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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