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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穆羡鱼望了他一阵，心中却蓦地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ldo;我一直是无论如何都想弄清楚的‐‐可是就在二哥你说过这句话之后，我忽然就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rdo;

&ldo;不想知道也不行，既然你已追问到了这一步，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地听着。&rdo;

太子忽然便带了几分兄长的威严，淡声应了一句，屈指轻叩了两下桌面。穆羡鱼本能地坐直了身子，却还不待再开口辩解，太子便已不由分说地继续道：&ldo;那时的话我确实不曾骗你，父皇将你接回宫中，的确是因为四方连年受灾，国库日益空虚。但当时神谕指引的原因并非是禄存离宿，而是禄存星暗，心火飘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ldo;可我记得那时候我只是偶有不适，反倒是入宫之后，忽然莫名便病倒了‐‐&rdo;

穆羡鱼自然明了他话中的含义，下意识应了一句，却才说了一半便猛地反应了过来，眼中不由划过些许惊愕：&ldo;二哥，你是说‐‐我那时候也中了金风玉露的毒？&rdo;

&ldo;不光是你。&rdo;

望着面前的弟弟，太子眼中再度闪过了些许极端复杂的光芒，扶着他的肩用力按了两下：&ldo;你那时候年纪尚小，又常年体弱多病，商王大抵也是怕太早给你种下这种毒你的身子会承受不住，所以在离开商王府之后，你也只是大病了一场。可是父皇却已中毒日久，一旦有一日没了金风玉露，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rdo;

&ldo;父皇怎么会中毒的‐‐我一直都不知道……&rdo;

穆羡鱼愕然地轻声应了一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思索半晌才又沉声道：&ldo;不对‐‐既然有办法给父皇下毒，要么是从贡品这一路，要么就是执掌内库。贡品不可能日日服用‐‐那时的内库其实是由商王主管的，是不是？&rdo;

没料到这个弟弟居然敏锐到这种地步，太子目光不由微闪，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见着他的反应，穆羡鱼的脸色便不由隐隐发白，忽然起了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ldo;内库是直接供应后宫和东宫的……二哥，那你呢？&rdo;

心中的担忧急切实在太过难抑，穆羡鱼的手本能地越攥越紧，只觉胸口莫名便泛上了些许闷痛，忍不住掩了口急咳了两声，身子晃了晃便无力地倒下去。太子被他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再吊着他，连忙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半蹲了身子急声道：&ldo;我没事了，我早就没事了……三弟，听话，别着急‐‐二哥不敢吓你了，你别吓二哥……&rdo;

自打遇到了小家伙，穆羡鱼已很久不曾体会过这样力不从心的虚弱无力了。突如其来的眩晕叫他心中也不由泛上了些许不安，还不待理清思绪，鼻间就又漫开了一片药香，用力眨了眨眼睛让视线归于清晰，便迎上了小家伙尽是紧张关切的目光。

&ldo;墨止‐‐先生不要紧的。不要随意耗费力量，你现在要好好地休息，先把自己的本源恢复了才行。&rdo;

穆羡鱼支撑着坐直了些身子，尽力平复下略带散乱的心跳，拢着墨止温声嘱咐了一句。

以他自己的身子不可能折腾了这一路还这样活蹦乱跳，显然是小家伙一直在暗中以妖力替他调理，而眼下的忽然不支，只怕也与墨止自身的情况脱不开干系‐‐由此看来，损伤本源对于妖怪的影响定然不小，得让小家伙尽快回复才行，实在犯不着把力量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面。

再怎么也有小家伙这一路的调理打底，他方才不过是一时太过心急，眼下将情绪平复下来，便已自觉恢复了不少。温声哄着小家伙收了妖力，拢在怀里安抚地轻轻拍了拍，终于还是忍不住没好气地瞥了面前一脸愧疚的太子一眼：&ldo;二哥，你就吓唬我吧‐‐等哪天真把我吓出事来，看你怎么办。&rdo;

&ldo;我也不知道你‐‐罢了罢了，总归都是二哥不对，二哥以后不敢再吓你了。&rdo;

太子才反驳了半句就服了软，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拉过把椅子坐在了一旁：&ldo;我那时候也没比你大几岁，又正是挑嘴的时候，宫中的份例每天就是那几种，我一般接到就偷偷给扔了，再缠着奶娘在小厨房给我做新的。况且我又三天两头就跑出去找你，也没少吃过外头街上的东西，再加上发现的时候还算及时，总归熬过了大半年也就没什么感觉了。&rdo;

&ldo;我记得那个时候……&rdo;

借着他的描述，穆羡鱼却也终于将当年的记忆渐渐拼凑完整。低声应了一句，目光便不由微黯：&ldo;父皇说叫我陪你，大概也正是那时的事‐‐你那时动不动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我还当你是不愿理我，和你吵过好几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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