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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瞪得无地自容,我灰溜溜推推印钟添:&ldo;你坐前面吧。&rdo;
叶正宸带我们去了陵州最高档的酒店,一进门,酒店的经理满脸堆笑迎过来,对他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还亲自为我们点菜,长篇大论的奉承话。
我大体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来些信息:叶正宸连着两天在这里盛宴款待客人,消费极高,客人的身份地位更高。
印钟添闻言,低头把卷起的衬衫袖子放下,系上袖口,又扯了扯脏了的衬衫衣襟,理平。就像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担心别人看不起他一样。他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大大小小出席过不少应酬,许多场面都能应对自如。今天的他却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不知是被几日的审问弄得颓废,还是在叶正宸的气势下显得没有底气。
点完菜,经理为我们斟上茶,俯身退出去,双手把门合上。
我帮印钟添整理一下后颈的衬衫领子。&ldo;你瘦多了,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rdo;
他苦笑,看向叶正宸。&ldo;幸亏叶参谋帮忙,我才能这么快出来。&rdo;
&ldo;你不用感谢我。&rdo;叶正宸靠在椅背上,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ldo;薄冰已经谢过我了。&rdo;
我一惊,吓得心都揪在一起,生怕他接下来语出惊人,急忙说:&ldo;是啊,我已经说过很多遍谢谢了。&rdo;
不待印钟添开口,叶正宸顺口接道:&ldo;薄冰就是太客套,总跟我见外。其实,只要她开口求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别无他求。&rdo;
什么叫太客套,什么叫别无他求,难道我在总统套房做的事,纯属自作多情了!我吸气,忍下跟他争辩的冲动,满脸堆笑。&ldo;是啊,叶参谋一向施恩莫忘报。&rdo;
印钟添当然领会不了我们之间的客套,拉过我的手,问我:&ldo;小冰,你和叶参谋认识很久了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rdo;
&ldo;……&rdo;我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实话,印钟添这话问的有点不给人留面子,换做以前,他一般会说:常听小冰提起你……
然后偷偷问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叶正宸看出我为难,主动替我答了。&ldo;我们在日本认识的,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要不是为了求我帮忙救你,她恐怕早忘了有我这个师兄。&rdo;
&ldo;师兄&rdo;两个字,叶正宸故意咬的很重,听上去十分刺耳。
印钟添眼光一沉,用心打量着叶正宸,陷入深深的思索。见气氛越来越诡异,我不得不调节一下,陪着笑脸说:&ldo;怎么会呢?当年师兄和师嫂对我那么关照,我就是失忆了,也铭感五内。&rdo;
我不调节还好,这一调节,气氛顿时火苗四she。
叶正宸扬扬眉,笑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ldo;可惜你当年走的太匆忙,没给我个机会好好为你送行,道个别。我遗憾好久,后来我还常常跟你师嫂说:这丫头说走就走,真让人牵肠挂肚……尤其是她欠我二十九次的补课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我。&rdo;
提起补课费,一口鲜血从丹田直冲而上,我硬生生咬牙咽回去。
叶正宸勾唇一笑,又补充了一句,&ldo;不信你问你师嫂。&rdo;
我还真想问问,要是他真跟喻茵说过这样的话,我做梦都能笑醒!
听我们反复提起&ldo;师嫂&rdo;,印钟添的表情轻松自然了些,人也精神起来。&ldo;小冰,你欠叶参谋的补课费没还?&rdo;
我干笑两声。&ldo;你别当真,叶参谋哪会记得那点补课费,他开玩笑的。&rdo;
&ldo;是啊,开玩笑的。&rdo;叶正宸微笑着说:&ldo;我不是个小气的人,我只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你若是非要还我,我也不介意。&rdo;
我扶额,硬挤出点笑意。&ldo;师兄,多年不见,你幽默多了。&rdo;
&ldo;承让,承让!&rdo;
见叶正宸垂首品茶,我松了口气。气氛好容易降了点温,印钟添突然低声问我。&ldo;叶参谋结婚了吗?&rdo;
我又不会了,思索好久。&ldo;嗯,结婚了。&rdo;
没想到对面叶正宸听到了,马上拆我的台:&ldo;不久前已经离了。&rdo;
印钟添讶然看向叶正宸。&ldo;很抱歉,我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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