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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ldo;是不是只要能保住肚里的孩子，你什么都肯做？&rdo;待她走近，他不多废话，直接问道。

见其毫不犹豫的点头，他痛苦的闭眼：凝雪啊，凝雪，我给你了你多少次的原谅，为何你仍能如此狠心的伤我，当日的爱真的已消磨怠尽了吗？那我就偏要你为了这永不言悔，不计代价的爱和我一样失了人性：&ldo;那好，替我去杀了燕承傲，我可以答应你留着那孩子。如果你们想逃大可以一试，甯儿会在我这儿过的很好，杀入太原后我也会善待喁琰。&rdo;

&ldo;呵……你真以为你斗的过喁琰吗，从来你都一直输给他，帝位爱情你从来都没赢过。当日热河一战你早已没有反击之力，之后若不是皇后突然离世，让他一蹶不振，你永远不会赢！&rdo;她字字清晰的吐着，咬着牙。

这话句句刺骨，可他无法去怪她：&ldo;现在不是你逞口舌之快之时，你只要回答我应还是不应？&rdo;

&ldo;好，我应！给我三天时间！&rdo;咬唇闭眼，踌躇了片刻，她仍是接下了这两难之事。

&ldo;但你连用甯儿威胁我那么卑鄙的招式都用上了，我又怎知道事成之后你会否反悔？&rdo;

&ldo;我爱新觉罗。永璇以我皇额娘之名向天起誓，他日我若反悔，皇额娘在天之灵皆不得安宁，我亦永无宁日！&rdo;头一遭以额娘起誓，预示着他的决心。

闻言，凝雪不再多语，转身欲随士兵离去。

身后，忽而再次扬起了他的音，不似方才的狠绝，字字带伤：&ldo;你可知道我有多想陪你数早生华发，笑疼你掌心越刻越深纹路，执笔为你画一生的眉，而你……却把我的心碾碎了无数次，逼着我如此！&rdo;

凝雪听见了，不需回头亦能猜到他眉宇间无奈的韵，僵硬了下背脊，最后她依旧没做停留，选择毅然。灵眸翕合，有泪划下，这回只为他而留，一如当日，他始终瞧不见她藏于人后的泪。

她的命运行至今日着实可悲不是吗？两次踏城门而出，同样的悲悸心情，这些煎熬她受了。只是那个心中念着的男人，真会如她所信般，来救她吗？若赌输了，她该情何以堪。

天若有情天下。红颜作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

荒野军营之帐，冷寒沁心，倒成了她近日来常居之处，逍遥之日到底还是空想。原是娇贵的金枝之躯，享尽人间齐福，现在回想若是没有扬州那一夜，许是她也不需经历这千回百转。

甯儿、承傲，哪个不是从小陪她至大，扬州天空下他们曾肆意的把酒言欢，快意的惩jian除恶，嬉笑娇灿年华。仲春之季，梦碎之时，短聚匆匆终要分，&ldo;恨&rdo;字溶泪散，她却沦落至这二选其一之时。

&ldo;我是否错了，是该听了他的话，静忍多些时日有了完全把握才出兵。&rdo;见凝雪自从郑州出来后便始终紧锁的眉，他才意识到，他把喁璇想的太简单了。时局至今，他又怎会轻易将凝雪放出，虽不知道他用意如何，但那双愁绪满赋的眼至少让他清楚绝非善事。

&ldo;你是为了救我才会一时失了理智，苍穹大地间，除了我家人外还有谁能如燕大哥般，打小至大从来都是把雪儿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怪尽天下人，天下事，我都不舍得怪燕大哥一句，雪儿欠你的打下永世烙印都还不起！&rdo;体贴一言，不想他再多自责，何况……：&ldo;如今悔也来不及了，你违了圣意天下人都见着了，还回的了头吗？&rdo;

承傲噤声，知道她所言确是。用兵之际，他抽调了汉军八旗大量兵力，论军中规矩，他是违了主帅之意，死罪一则；论朝中规矩，他是违了圣诏，同样的死罪一则，岂还有回头之路。然这一切他都无所谓，从来他都无所谓自己的命，只要真能将雪儿救出水火便好，只是事实似乎全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是一步之错，反倒真让沐阑言中了。

&ldo;承傲，一将功臣万骨枯，若我为了救那些个自己想救的人，自私的亲手杀了天下间最爱我的男人，而他原是志在天下，征战沙场，最后我却不能让他如愿的马革裹尸，你觉得他会怨吗？&rdo;犹豫许久她还是问出这一句，虽回答早已了然于心，但更希望他会怨，这般反倒让她觉得舒心。

&ldo;不会，至少在他临死闭眼之际，你终于知道他是全天下最爱你的那个人！&rdo;既然爱你如此之深，把命给了你，我又何曾为怨！这一语他只是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而言。

&ldo;你把雪儿想的太美好，冬日之白雪不是片片都纯净如泉水，不幸落入黄河中后，它也一样会融入污浊，而我的自私你只是从来都不曾领教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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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爷，她真会如约杀了燕承傲吗？若一切不过只是个阴谋，她最后还是回到了皇上身边，那您当日为了她放弃的大好时机不是白费了，这一步太险。&rdo;

&ldo;你觉得如她这样的人会弃自己的朋友于不顾吗？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和甯儿言归于好，度了那么多日，如今甯儿在我手，何况我又派了人暗中盯着，她有使诈的余地吗？&rdo;

&ldo;王爷英明！&rdo;

甯儿鬼祟的躲于门边，清楚的将屋里每一句话收入耳中，原来凝雪的突然失踪是去杀承傲了，难怪那一战承傲会不战而退。她还以为是他一时心软放了雪儿，是她天真了。他的狠绝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没料到的是，自己又一次的被他当做一枚棋子，甚至用来威胁她最好的朋友杀了当日扬州城内与她一起长大的承傲。争宠夺爱，她已没了那心，纷争之事甚至也渐渐淡漠了，这些时日与雪儿的朝夕相处，才惊觉这般的平静有多可贵，何苦要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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