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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有。”梅子灵说着又喝了一口酒，在寂然中吞咽下了那口酒，涩涩的味道，一直在她口中挥之不去。夏天虹也没说什么，默默陪着她喝酒，梅子灵忽然说：“不过我也不是太惨，还能找到一个能陪我喝酒的人。”夏天虹笑了笑，说：“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对了，你还记得你们那时候发馋，怎么偷跑出去偷吃零嘴的嘛？”梅子灵闻言扑哧笑了，说：“翻墙呗。”夏天虹也笑，说：“是啊，还是有战略有步骤的，分出人缠着站岗的，再分出两人放风，让其余人出去玩，大家轮着来，今天你这次你放风，下次我放风，还以为能瞒天过海呢是不是？其实我清清楚楚知道。”梅子灵一脸惊诧，说：“不会吧？”夏天虹自嘲说：“我是火眼晶晶。”梅子灵扑哧笑了，笑了笑却又黯然，说：“当年我们一个队出来的，现在还剩谁了？”夏天虹想了想，说：“裴蕾，她现在是上校了，其他的，一部分复原了，一部分去了地方上，我还真不知道她们都在哪里，真的是物是人非了。”夏天虹沉默了一会，忽然说：“对了，魏利辉也提了，现在是少将了。”梅子灵闻言，心里滋味难言，忽然想起裴蕾说的那些话，当年那队人里，如果能出一个将军，一定是梅子灵，可现在梅子灵却是落魄天涯的在逃犯。梅子灵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替魏利辉由衷的高兴，却又忍不住为自己黯然，说：“那你呢？，这么多年了，你也提了吧？”夏天虹说：“我还是少将。”梅子灵有一些意外，说：“魏利辉都上去了，我以为你现在怎么夜市中将了。”夏天虹随口说：“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你该明白的，军队里是性别歧视的重灾区，女人做到一定位置就到了瓶颈，如果你没有特别特别突出的表现，基本上就不会再动了，我现在就是瓶颈，他们会觉得我做到少将，已经很对得起我了。除此之外，我这些年，其实也没做过多少与上面人有益的事，他们自然不会特别照顾我，你要在知道女人在军队里，到了一定的阶段，除了自己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肯付出数倍于男人的努力外，还需要有人肯为你开绿灯，如果他们不开，你就上不去，男人可以毫无阻碍，一路绿灯，女人不行。原本呢，我以为，我可以做你的绿灯，让你走的更远一点，靠你的努力，有我做铺路石，说不定在将来能走到最顶峰，可惜，你的人生被杜央完全搅合了。”梅子灵沉默了一会，说：“原来你寄托了这么多希望在我身上。”夏天虹沉默无语，梅子灵黯然了一会，说：“对了，杜央呢？她现在怎样了？”夏天虹说：“她现在一直在精神病院，我看她也是彻底收心了，每天除了看佛经，别的什么也不干，十多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不过这个人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她脑子一直是很清醒的，有时候我有解不了的难题，去找她探讨一下，她都能给我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梅子灵瞅了夏天虹一会，说：“听这意思，她好像真收心了？”夏天虹想想，说：“谁知道呢？人心最是复杂，即便不以恶意去揣测，也不能妄想它有太多善意。”梅子灵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两个人一直聊到午夜，梅子灵喝多了，她喝的时候也不加节制，一箱酒她喝了三分之二，喝的浑身都软了，动一动就头晕，索性就在当地睡过去了。夏天虹看她睡去，把她的头扶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垂眸看着眼前的梅子灵，眉眼一如当年，只是沧桑已经挥之不去了，夏天虹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叹了一下。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夏天虹惊了一下，怕吵醒梅子灵急忙接了，低声“喂”了一声，电话里却是林芳菲的声音，说：“夏将军，子灵在你那么？”夏天虹心中了然，轻声说：“你现在在哪里？我们约个时间见见吧。”林芳菲说：“我们现在就在北京啊。”第二天，夏天虹去见了林芳菲，两人约在离军区最近的一家星巴克里面，夏天虹去时，一眼就看见林芳菲一脸懊丧的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看到夏天虹进来，急忙问：“子灵是在你这吧？”夏天虹不置可否，林芳菲瞅了她半天，说：“我就知道一定是在你这，这个货，太没节操了。”夏天虹说：“那她怎么会出来呢？”林芳菲斜眼看着她，说：“她没跟你说？”夏天虹点了点头，说：“我也没问，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能说她早说了，不如你自己说吧，什么事。”林芳菲说：“她以为我移情别恋了，可是真的没有，我现在只是受制于人。”夏天虹冷笑了一下，说：“我不信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别瞒我，你骗不过我的眼睛。”林芳菲想了一阵，说：“是，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人，一直死缠着我，可她缠着我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她是个神经病，我的所有事情她都要过问，可我又没办法摆脱她，因为我需要她给我提供药物，可以有效抑制我精神分裂的药物。”夏天虹的目光很犀利，看着林芳菲说：“可是这件事我觉得完全可以跟子灵沟通，你还有别的事情，是没法跟别人沟通的，这些事情一定涉及违法的事情，而这个女人如果是个精神病，又怎么能正常供药，并且是你只能通过她拿到的药，什么药这么稀罕？”“是她自己配的药，她是学生物化学的博士，智商非常高，她其实不是真的神经病，是天才，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差，这是真理。”林芳菲说着还不忘调侃一句：“她发狂的想控制我的人生，所以我不敢让她知道子灵的存在，因为我怕她会杀了子灵，我也怕子灵杀了她，然后就没人给我药了，当然我也帮她干过一些不能见光的事，可是我坚决不能告诉你。”“你可以不靠诉我，可你为什么不告诉子灵呢，子灵为你考虑不可能会去杀她，她会跟你一起去面对那个疯子的。”“所以我怕啊！她杀人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警方查了好几年都查不出所以然来，她是个天才，而且是学医的天才，这种人要不是什么好人，那真的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好嘛？”夏天虹却冷峻起来，狐疑的看着林芳菲，说：“听你这意思，她已经干了不少事了，你知道，但是没有说出来，还帮了她。”林芳菲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端起咖啡喝起来，再不肯开口了。夏天虹说：“现在不是审问，你最起码给我交个底，我保证不会录音不会做任何手脚，我的手机你拿着，然后你可以对我搜搜身，放心了再告诉我，好嘛？”她说着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林芳菲，然后举手示意林芳菲来搜身，林芳菲看了看她，放弃了搜身，检查了一下夏天虹的手机，思考半响才说：“她是一个富豪的私生女，她父亲有上亿家产，但她是跟着她母亲到处打工才活下来的，拼命努力考到了奖学金才有机会进大学，我为我的隐疾到处求医问药，有人把她介绍给了我，她知道我的身份以后……”夏天虹犀利的打断了她，说：“你什么身份？”林芳菲发现在夏天虹这里半点马虎眼也打不得，有些无奈，叹口气说：“我把我前男友的生意接手过来，他的生意我很熟，后来就做上道了，会干一些不太能见光的事情。”“就是黑老大，对吗？”林芳菲只好点头，夏天虹又说：“所以她要挟你，帮她谋取她父亲的财产。”林芳菲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夏天虹看着她，说：“让我猜猜，她把她的姐妹兄弟都杀了吧？”林芳菲说：“还有她父亲的老婆，她父亲也被她搞成植物人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可我发誓任何一个人的死亡都跟我没关系。”夏天虹眯着眼看着她，似乎她的目光能看穿林芳菲的一切一样，说：“可是你也绝对没你说的那么无辜，你以帮她为理由诱惑她，让她为你治病，然后你站在一边不着痕迹的给她提供了杀人的便利，我敢说你现在手里一定有她杀人的证据，你不会不为自己留后路，实际上是你把她耍的团团转，所以才引发了她对的极端情绪，爱恨纠结，死死缠着你，所以你不敢让她知道子灵的存在，你怕她杀了子灵，也怕子灵知道这些会引发你无法解释的误会而和你分手。”没有任何问题能够隐瞒夏天虹，在夏天虹犀利的眼光下，林芳菲不安的捧着咖啡杯，似乎想借以掩饰自己的不安，片刻后她却放下了杯子，说：“你说的很对，但是你这些话也足以证明我很爱子灵，我不能失去她，她是我这些年挺过来的唯一理由。”“可她却被你害的很苦，你就不能对她坦诚一点吗？她够不幸了，你还不能好好爱她。”林芳菲抬头看着夏天虹，说：“你说的很对，可我怎么这么讨厌听你这么说呢？我跟她的事明明不管你的事，你却总摆出一副正室范儿来，故意的吧？”夏天虹语结，愣了一下才说：“我关心她，这是真的，我也不可能不关心她，有功夫吃醋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解决你们的问题吧，我会回去先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她在哪里，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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