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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而且不难看出钱奶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ldo;请问，异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rdo;熬嗷单刀直入，轻声问。

暮鸦也摆着尾巴看着钱奶奶。

奶奶没什么表情，她的眼神是温和慈祥的，只是面部情况不允许她做出多少复杂的表情，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ldo;那大概是半个月前，当我发现每天从床上起来就如同推开一具棺材，&rdo;钱奶奶很慢很慢的说着，&ldo;我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僵硬，思维和心跳都开始腐朽，不再思考吃饭、入睡这些琐事……昨天开始连呼吸都消失了。&rdo;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变成什么，于是禁止自己的孙子再靠近二楼。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但只要鞠球还在她的身边，钱奶奶就依然具有活人该有的所有生理表现，而且看起来精神头还很不错。

但也许是那感觉太诡异，以至于她无法安心享受这些多出来的时光。

她的神色平淡，但暮鸦能看出来，她十分担忧。

而熬嗷也能敏锐的嗅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很容易让犬类跟着紧张起来的情绪素。

&ldo;你的做法是对的，&rdo;他肯定了这个，&ldo;这确实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它所带来的后果没有人可以预料，只知道肯定会十分复杂且麻烦。&rdo;

&ldo;是啊，我就说嘛，我猜也是这样的。&rdo;奶奶的表情放松下来。她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对自己的人生进程已经有所感悟，此时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而微微抬起手，缓缓摆了摆，向暮鸦打招呼：&ldo;早上好呀，小黑猫。&rdo;

&ldo;喵&rdo;

暮鸦回应了她的打招呼，但没有跳上去，它不习惯去陌生的膝上蹲坐，而且以鞠球的体积而言，那边也坐不下更多的猫了。

鞠球圆溜溜的脑袋从钱奶奶怀里探出来，对着它们叫唤。

&ldo;喵。&rdo;帮我送她走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鞠球应该是喜欢钱奶奶的，很喜欢很喜欢，不然不会一直留在对方身边。

暮鸦本以为也许要费些口舌，甚至是使用暴力手段来说服鞠球放下对方苍老的躯壳，没想到反而是鞠球先开了口。

于是暮鸦教它：你只要放下心让她离去就好了，她会知道该往哪里去的。

对于它们来说死亡就是一条笔直向下的路，和出生一样，充满了未知和不明力量的压迫，但那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一旦开门的时间到了，只需要往下就好。

鞠球将下巴搭在奶奶的手肘上，咪呜：但是我做不到那个。

我知道那样不好，但就算是变成怪物也好，我想要她陪伴在我的身边。

有没有可能，也许，还有什么办法增加她的寿命?

面对鞠球小心翼翼的提问，暮鸦问：&ldo;喵?&rdo;她活了多久了?

鞠球认真想了想，小猫咪对数字并不敏感，但钱奶奶的岁数确实很高了，家里人经常念叨那些数字，所以它还能记得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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