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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九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韩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韩十推门而出。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韩九不知道在和谁说对不起,是韩十还是田小帛?&ldo;对不起,对不起……&rdo;她无力地瘫在地上,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韩九过了几天,独自出宫了。夜晚,天空里还有些湿气,她拎着一个袋子,里面是田小帛的骨灰。她走在路上,看着人来人往,油然而生一种思乡之情。
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我好想你们啊。
韩九走着有着,就走到寺庙门口了。
她四处看看,应该没人跟踪她吧。
她走到许愿树下,跪在地上,解开袋子。
&ldo;小帛对不起。我将你放在许愿树下,接受所有美好的祝愿,你下辈子,一定会幸福的。&rdo;
然后,她就开始动手刨土,要刨一个有骨灰盒大的洞才行。
一个身影,悄悄的靠近她,遮住了她面前的月光。
&ldo;手疼吗?这泥土里有很多小石子,别划到手了。&rdo;
这熟悉的声音,搅乱了韩九的思绪。她的手放在土上,停在那里不动了。
朱祁钰走到一旁,寻找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工具,他看了一圈,没有啊。
他走回韩九身边,韩九还傻不拉几地用手刨土。朱祁钰欲言又止,因为他看到了旁边的骨灰盒。
看来,韩九不是傻,没有注意到这里有石子什么的。只是,在故意折磨自己,这个盒子里,一定装着什么很重要的人。
朱祁钰问了一句:&ldo;我可以帮忙吗?&rdo;韩九没有说话,还只顾着自己刨洞。
朱祁钰挽起袖子,也伸手去刨。
&ldo;你是王爷,干嘛要做这种事情?&rdo;韩九冷不丁问了他一句,朱祁钰倒是很坦然地回她:&ldo;我是王爷,可你不也喊过我祁钰吗?&rdo;
韩九想起来,那一次,在河里,生死攸关,她才脱口而出&ldo;祁钰&rdo;!
&ldo;王爷恕罪。&rdo;
&ldo;不必了。还是先干手里的活吧,待会儿再说。&rdo;
韩九和朱祁钰一起刨,时间真的缩短了很多。韩九捧起田小帛的骨灰,朱祁钰识趣地走到一边。
韩九是真心感谢朱祁钰,不仅帮她刨洞,而且,还给她留下空间和小帛说最后的话。
&ldo;小帛,对不起。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却不能救你的命。今天,你安息吧。这里是佛寺,有福之地,我将你埋在许愿树下,希望你,来生平安。&rdo;
韩九放下骨灰盒,把土埋起来。
她走到朱祁钰旁边,看了他一眼。朱祁钰只说了句:&ldo;走吧。&rdo;
他带着韩九来到寺院后面的井边,他亲自打水,两个人洗把手。
以后,两个人一起沉默地走出去,一路沉默相伴。
韩九看着这条路,心里想: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如果,两个人一路无话,为什么要走在一起?如果,马上出现一个岔路口,又该朝哪里走?
韩九在局促不安的时候,朱祁钰很是淡定。他没有开口,韩九估计也不会开口了。
路总有尽头,第一个岔口。朱祁钰和韩九同时停下脚步,朱祁钰低头看着韩九,韩九却不敢抬头看他。
朱祁钰问她:&ldo;你还想去哪里?&rdo;&ldo;我……不知道。&rdo;&ldo;那你就陪我散步吧,我们聊聊。在宫门关之前,我会把你送回去的。&rdo;&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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