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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他是他们的俘虏。说不定是一个落在野人手里的著名男高音。那样他就可以在电影里唱歌了。&rdo;

&ldo;他穿什么衣服？&rdo;

亲爱的人凝视着大脚趾。&ldo;他……什么也不穿，和吃人生番一样。&rdo;阿帕先生摇摇头说：&ldo;亲爱的，那可不行。所有的著名男高音都胖得吓死人。&rdo;

&ldo;真可惜，&rdo;亲爱的人感到很遗憾。&ldo;那么就让弗莱德来表演这一角色的动作，让那位男高音唱歌好了。你也知道电影里是怎样配音的。&rdo;

&ldo;弗莱德不是叫鲨鱼吃掉了吗？&rdo;

亲爱的人不耐烦起来了。&ldo;阿帕，你真是死心眼儿，根本不能和你谈艺术。还有，那个酋长还用一串串的珍珠把我一圈一圈地绕起来……&rdo;

&ldo;他从哪里弄来的珍珠？&rdo;

&ldo;这里有成堆的珍珠，&rdo;莉肯定地说，&ldo;后来弗莱德一阵嫉妒，就和他在白浪翻腾的礁石上打起来了。弗莱德的侧影在天空的映衬下真是漂亮极了，你说对吗？这难道不是绝妙的主意吗？然后他们俩都掉到水里去了。&rdo;亲爱的人说到这里满脸容光焕发，&ldo;这时那段鲨鱼的插曲就可以接上来了。如果弗莱德和我合拍电影，尤娣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我就和那个漂亮的野人结婚好了。&rdo;金发的莉说着便霍地一下站起来，&ldo;我们就站在这个海滩上……背景是渐渐落山的夕阳……一丝不挂地赤着身子……然后影片就慢慢结束。&rdo;莉把她的浴衣一扔说，&ldo;让我到水里去。&rdo;

&ldo;……你没有带游泳衣，&rdo;阿帕一面惊慌地说，一面回过头来看看游艇上是不是有人向这边望；但是亲爱的莉已经活蹦乱跳地踩着沙子向环礁湖跑去了。

&ldo;……她穿上衣服确实好看些，&rdo;一个冷冰冰的品评的声音，忽然在这个青年人的内心里这样暗示。他缺乏热烈的惊异感，心里不禁为之一惊，甚至于感到是一种过失，&ldo;可是……嗯，莉穿着上衣和鞋子的时候，……嗯，那就多少好一点。&rdo;

&ldo;你要说的也许是更正派些吧！&rdo;阿帕一面想着，一面和这个冷冰冰的声音争辩。&ldo;是的，包括这一点在内。而且也漂亮些。她走路为什么要这样古怪地摇摇摆摆啊？大腿上的肌肉为什么老跳动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那样……&rdo;

&ldo;住嘴，&rdo;阿帕提出了抗议，惶惑不安地为自己辩护。&ldo;莉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我非常爱她……&rdo;

&ldo;……甚至在她没有穿衣服的时候吗？&rdo;那个冷冰冰的品评的声音问。

阿帕转眼望着环礁湖上的游艇。&ldo;这船多美，船身的每一根线条多么清晰啊！可惜弗莱德没有在这里。有弗莱德在这里我就可以和他谈谈游艇的线条了。&rdo;

这时，那个亲爱的人已经站在没膝深的海水里了；她向西下的夕阳伸出两臂唱起歌来。

阿帕急躁不安地想道：&ldo;真见鬼，她还没有开始游泳吗？&rdo;可是当她裹着浴衣、闭上眼睛缩成一团躺在这里的时候，倒是很美，亲爱的莉。阿帕一往情深地叹了一口气，吻了吻她的浴衣的袖子。是的，他太爱她了。爱得心都痛了。

环礁湖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阿帕一条腿跪着，抬起身子来，好看得清楚。

亲爱的莉一边嚎叫，一边挥舞着胳臂，慌慌张张地踩着水跑上岸来；她踉踉跄跄地踢得水花乱溅。

阿帕纵身跳起向她跑过去。&ldo;怎么回事？莉！&rdo;

（&ldo;瞧，她跑得多难看啊，&rdo;那个冷冰冰的品评的声音说。&ldo;她的腿伸得太远了。她的胳膊晃得太厉害了。现在她看起来可不漂亮。并且，她还嘎嘎乱叫，是的，嘎嘎乱叫。&rdo;）

&ldo;怎么回事？莉！&rdo;阿帕一面喊着，一面跑去帮助她。

&ldo;阿帕，阿帕，&rdo;亲爱的人嘁嘁喳喳地吵着，啪地一下扑在阿帕的怀里，浑身又湿又冷。&ldo;阿帕，那里有一种动物！&rdo;

&ldo;没什么，&rdo;阿帕安慰她说。&ldo;八成是一种鱼。&rdo;

&ldo;可是它长着那么一个可怕的脑袋，&rdo;亲爱的人一面呜咽地说，一面把她湿漉漉的鼻子挨着阿帕的胸膛。

阿帕就象长辈那样拍拍她的肩膀，他的手拍在她那湿漉漉的身上时，呱咭呱咭的声音简直太响了。

&ldo;好啦，好啦，&rdo;他喃喃地说，&ldo;你瞧，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rdo;

莉转过头去看着环礁湖。&ldo;太可怕了，&rdo;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接着又猛然大叫起来：&ldo;那儿……那儿……你没看见吗？&rdo;

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慢慢地向海滩移近了，它那长嘴巴筒子一张一合的。亲爱的莉歇斯底里地叫起来，拚命从海滩往里跑。

阿帕感到进退两难。&ldo;我应当跟着莉跑，免得她象这样失魂落魄呢，还是应当呆在这里，向她表示我不怕这头野兽呢？&rdo;

他当然决定采取后一种行动；他慢慢向海水那边走去，直到水深及脚踝的地方，然后攥紧拳头，瞪着那只动物的眼睛。

这个黑脑袋停住不动了，古怪地摇摆着，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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