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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林老师淡定地点点头。

医生扶了扶眼镜：&ldo;第一次的水都挂完了，身体耐受性还可以。明天血检出来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家了。&rdo;说罢看了我一眼，往外走。

我起身送人，刚出病房没两步，医生突然回过头：&ldo;你们不要把他当病人，要把他当正常人。&rdo;

我看着眼前情绪难得波动的医生，&ldo;哦&rdo;了一声。

医生扶了扶额，视线落到我手里的火龙果和勺子上：&ldo;最起码，他吃东西是可以自己来的。&rdo;

&ldo;哦。&rdo;

&ldo;买个密胺的勺子。&rdo;说完转身走人。

我看着手里的不锈钢勺子，慢慢地&ldo;哦&rdo;了一声。

我回到学校，开始忙碌毕业答辩事宜，期间时不时回家看看林老师，生活相当充实。

那本手札一直安静地躺在我包里，偶尔拿出来翻一翻，看着来自两个人的不同字迹靠在一起，让我想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行笔流水的样子。

如果说第一次化疗还算顺利，那么第二次化疗就可以算灾难了。昨天我在病房一切都安顿好，却久等不来去开房的娘亲。一个电话拨过去，那头声音糯糯：&ldo;我不舒服。&rdo;

确实是不舒服，体温38度6。本身就属于办公室亚健康体，从二月份起精神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前一阵子又是接连的出差。我摸着她的额头：&ldo;睡吧。我爸那边有我呢。&rdo;

林老师这边半天都没撑住，药刚下去就起反应了。

立夏已过，天气开始有些细微的燥热。我拎着早饭，撑着脑袋坐在电梯间休息椅上等电梯。

&ldo;林之校？&rdo;

我睁开眼：&ldo;啊，顾医生早。&rdo;

我们被人流推进电梯，挤到贴墙，我索性半阖上眼睛。身旁的医生双手环胸：&ldo;你妈妈去哪儿了？&rdo;

&ldo;宾馆，前天中午开始发烧，低烧一直退不下去。他们两个，晚上一个醒不透一个睡不着。&rdo;

&ldo;你‐‐&ldo;他顿了顿，没有说话。

林老师吃完早饭，查完房，开始挂水，我嘱咐小羽帮我注意着点，拎着保温桶匆匆往宾馆赶，在走廊上与顾医生擦身而过，他说：&ldo;慢点跑。&rdo;

等娘亲吃完早饭，灌了药刮了痧，奔去菜市买菜，送去代客加工点再跑回医院，门一推开，看到林老师可怜地靠在床上：&ldo;我的手麻得厉害。&rdo;我有些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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