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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第二十六章 永言孝思三（第2页）

“她怎么胡闹了，这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

惠氏斜眼瞟了一眼一脸无光的羲岳，冷冷道：“老二都没吱声呢，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回去坐下。”羲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步坐回椅子上。

从未见过凌芸如此大胆与她说话，且句句直戳要害，南氏心慌不已，下意识看向羲岳，可他反倒别过脸不敢与她对视。

不想就此甘拜下风，无奈之下，便硬着头皮说：“我、有什么不敢，你这么冤枉人，便是要去公堂的！”

难得羲岑没有来做老好人，羲岳也不曾插言，且景明就在她身边，凌芸逮住这个机会，不卑不亢，不吐不快。

“我有何惧，我冤没冤枉你，老天爷在上头看着呢，这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因，日后才会结什么果！

便是有祖上积的再大阴德庇佑，也难抵过你自己的罪孽，只得你自己受着，又或者，是你的后辈替你来赎。

你想见官是吧，好呀，县衙、海州府、总督府若是不行，咱们也可以去太微宫分辩，只要你不怕丢人，反正我都无所谓。”

南氏彻底招架不住，急忙回身拉着羲岳求援，“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看羲岳无动于衷，又回头看向羲岑和惠氏，“大哥大嫂，你们且好好瞧瞧，这就是老太太养出来的白眼狼啊！”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羲岳终于开口说话，拉着南氏作势要走。

南氏甩掉羲岳的手，抬手直指凌芸，义愤填膺道：“这简直是要造反了，出了阁的丫头，竟也置喙起娘家的事了。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竟凭白受你的气！

阮凌芸，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是羲家，不是阮家，再怎么不济，也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凌芸冷笑，“我自是不想管你的腌臜事，可外婆之事便是我的事，我岂能任你欺辱她。”

南氏气得发抖，两手掐腰，“不过是嫁进宫了，旁的没长进，倒是学会仗势欺人了。”说着看向景明。

景明双手抱臂，仰脸低眼看着南氏，冷哼一声，“今日我就仗势欺人又如何？”

南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别忘了我们对你的恩惠，要是没有你，羲家也不会落人口舌。”

景明隐隐觉得南氏话里有话，生怕凌芸察觉出来什么，正想反驳，却听凌芸插话直怼南氏，“你莫要转移话题，今日要理论的不是我的事，而是你不敬婆母之事！我今日偏要掰扯清楚，叫纵着你的，叫全羲家的人都知道，我断断容不得你这般作践我外婆。”

深知南氏是个无所畏惧的性子，素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真要理论起来，南氏固然蛮横无理，就算羲岳再护着她，被责罚也是应该的。

但凌芸不敬尊长也是不小的罪过，且她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倘若传出去，闹大了，丢的可是皇家颜面。

瞧南氏这架势是铁了心耍横，想颠倒黑白，不肯低头认错，羲岑又被惠氏拦住，羲岳莫名缄默。

羲瑶见这苗头不对，急忙上前横在凌芸和南氏之间，面向凌芸，低声道：“忍字头上一把刀，你不想这刀反过来伤了祖母，划了你的脸吧！”

看凌芸咬牙忍泪，羲瑶伸手握住凌芸攥紧的拳头，“别因小失大！”

恰在此时，羲岑望眼欲穿终于等来天降救星。

萱心进门，对众人施礼，随后秉公而言，“老太太听说二爷回来了，特叫我来传话。”

一听是佀氏有话，羲岑猛然起身，急道：“老太太有何吩咐？”

“二爷，老太太说，这事你自己掂量着办。”

听了这话，凌芸和羲瑶对视一眼之后，转头看到景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羲岑回身坐下，倒吸了一口冷气，惠氏抿了一下嘴唇，伸手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羲岳心凉了半截，拂袖而去，而南氏却满头雾水，怔在原地。

“五姑娘，宓院那边大少奶奶已安排人给收拾好了，你和姑爷舟车劳顿，可以回去歇息了。”说罢，萱心又行了礼，转身离去。

“走吧。”羲瑶扶着潸然泪下的凌芸，“我送你回园子。”说着抬眼递给景明一个眼神。

景明会意，回过身对羲岑和惠氏施礼，“今日之事，有劳大舅舅和大舅母了。”

惠氏莞尔，“快陪凌芸回去吧，老太太那边有你大嫂呢，叫她别忧心。”

“是。”景明恭敬的行了礼，急急地退下去追凌芸。

不明所以，南氏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晾在原地，看羲岑和惠氏竟不理她，正往影屏后面的小门走，扫视一圈，惊觉正厅仅剩她和芳心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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