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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房间里传来舅妈劝阻的声音:&ldo;莎煦冷静点!别打了!&rdo;
&ldo;我妹妹被人打成那样了!你让我怎么冷静?!&rdo;
莎夏牵着莎莉走到门前,这是平日里用来招待客人的房间,门被莎夏推开,屋内的喧哗停止了,莎夏看到了让她难以忘怀的一幕,舅舅拽着姨夫的衣领,舅妈和其他亲戚在劝阻,小姨脸色惨白眼眶发红的站在一边,而外婆沉默的坐在沙发上。
&ldo;你们在做什么?&rdo;莎夏牵着莎莉往前走一步,她乌黑的眼睛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莎莉早就两眼含泪,她怯生生的喊了一声&lso;爸爸&rso;,舅舅脸色一变,对舅妈和小姨,道:&ldo;你们带着孩子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谈一谈,妈您也先出去吧。&rdo;
小姨弯起泛红的眼睛,搂着莎夏和莎莉走了出去,而莎夏不经意的一瞥和姨夫冰冷的目光撞上了,她打了个哆嗦,握紧了妹妹的手,离开了房间。
那一晚,莎夏搂着熟睡的妹妹,偷偷听着大人谈话。
&ldo;小善啊,你说你怎么不早说呢,要不是你哥发现,你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rdo;
&ldo;对不起。&rdo;小姨的声音很沙哑似乎刚哭过一样。
外婆叹了口气:&ldo;夏夏爸爸也是,现在连他也变成这样了,当初明明都是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rdo;
舅妈也跟着叹气:&ldo;是啊,这就跟中了什么邪一样,夏夏爸爸不也是,我记得是一个挺好的人,最后既然……唉&rdo;
之后就没有人再说话了,莎夏闭上眼睛抱紧妹妹,她觉得很冷,即使盖着棉被,她也很冷。
2
莎夏终于知道小姨为什么会总是一身伤了,就在三十的第二天早上,她起来上厕所,路过门口的时候,注意到门开了一条小缝,寒气从那里冒进来,还伴随着争吵声,她爬在门缝往外看。在院子里,小姨和姨夫在说着什么,然后姨夫毫不留情的抬起脚将小姨踹到在地上。
莎夏站在门口,瞪大眼睛,她看到小姨痛苦的捂着肚子,而姨夫头也不回的打开了门,外面的寒气和姨夫冰冷的眼睛,让莎夏惊恐的坐在地上。
姨夫依旧没看她,径直走到屋里去。
&ldo;夏夏?!&rdo;小姨打开门看到她后愣住了,莎夏此时在颤抖的站起来,她一把抱住小姨冰冷的身体:&ldo;小姨,疼不疼?&rdo;说完莎夏就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就是很难过,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ldo;不疼,夏夏小姨没事。&rdo;小姨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在说别的。
当天舅舅和舅妈就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舅舅和舅妈的眼睛也变得冰冷了。
变得和姨夫一样。那就像传染病一样,大家都生病了。
外婆也是在那之后每天开始咳嗽,莎夏天天盼着冬天快点过去,春天到了的话,外婆的身体就会好了可今年的春天却迟迟不肯来,雪化了变得肮脏又难看,外面的还是吹着冷风,夜里就会把泥土冻上,第二天在化成泥水,一直这样持续。
因为外婆身体不好了,所以家里的家务活都由莎夏来做了,她很早就帮外婆做家务了,所以这个时候即使自己也没问题,能把家里的鸡鸭鹅照顾很好的同时还能做饭收拾屋子。
外婆看在眼里,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下地抱抱莎夏了。
在一天狂风怒号的夜里,外婆突然说要给莎夏梳辫子,莎夏拿来梳子坐在外婆面前,外婆也坐起来给莎夏梳辫子,枯老的手却很灵活的穿过莎夏乌黑的长发,把它们辫在一起。
外婆叹息一声:&ldo;夏夏你要永远记住,与人为善,善待他人的人永远都会是最幸福的。&rdo;
莎夏转过头,笑着弯起眼:&ldo;嗯!我知道!&rdo;
外婆摸了摸她的脑袋和辫子,眼角闪烁着泪花:&ldo;但是夏夏你也要记住,善良的人……&rdo;
外婆话没有说完,她闭上了眼睛,抚摸莎夏脑袋的手掉了下来,滑落在地上。
&ldo;外…婆?&rdo;
在那个冰冷的夜晚,外婆永远的离开了莎夏。
3
葬礼那天,莎夏又见到了小姨,她比之前更瘦了,她看到莎夏就一把抱住莎夏,哭泣着:&ldo;对不起夏夏,对不起小姨没办法照顾你,对不起……&rdo;
&ldo;小姨,别担心。&rdo;莎夏拍着小姨的后背,笑道:&ldo;舅舅说会照顾我的,我会很好的。&rdo;
而小姨却不停的摇头,她苍白的脸上只有那双发红的眼睛非常醒目,莎善哽咽着:&ldo;你不懂夏夏,已经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外婆一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夏夏你要记住……&rdo;
小姨那时候的笑容莎夏一直刻在脑子里,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没有一丝温暖充满了悲伤的笑容。
&ldo;善良的人,不一定会被善待。那怕你没做错什么,善良也会是你的罪过,你会因此受到伤害,所以夏夏小姨求你別难么善良,别变成我和你妈妈那样。&rdo;
莎夏不懂,外婆说过善良的人一定会得到幸福,可是小姨告诉她善良的人不一定会被善待,会受到伤害。
到底怎样做才是对的?
那之后小姨被姨夫拽走了。莎夏站在棺材前面,周边的大人都夸她懂事,不哭不闹。莎夏笑着想,对我要当个懂事的孩子,我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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