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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虽然萧明川把气氛搞得神秘兮兮，可看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景致，顾渝已经猜到他们要去哪里了。他牵着朱颜，跟在萧明父子的背后，唇角略微向上扬起了些许的弧度。

沿着弯弯绕绕的小径走到曾经来过很多次的假山前面，萧明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顾渝。

萧岭也跟着扭过头，不解地问道：&ldo;爹爹，你和父皇就是在这里玩捉迷藏吗？&rdo;顾渝默然颔首，耳根子有点点红。

朱颜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假山下面那个洞口，立即嚷嚷道：&ldo;小殿下，那里有入口。&rdo;

萧明川笑着拍拍朱颜的肩膀，温和道：&ldo;朱颜，你进去看看。&rdo;

&ldo;好的，陛下。&rdo;朱颜开心地应下了，一脸的跃跃欲试。

住在云浮斋的时候，他可以满山遍野到处乱跑，自从进了宫，爬个树都有人大惊小怪，生怕他带坏了萧岭，其实小殿下哪里爬得上去，真不知道她们担心个什么劲儿。

朱颜蹭蹭蹭爬进了假山洞，马上惊呼起来：&ldo;小殿下，你快来，里面好好玩。&rdo;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在上面打滚可舒服了，旁边还放了许多的玩具，而且洞顶有天窗，里面光线也很好。

萧岭闻言在萧明川怀里挣扎起来：&ldo;父皇，我想进去看看。&rdo;

萧明川把萧岭放到地上站着，温言道：&ldo;岭儿去吧，里面有你喜欢的玩具。&rdo;

萧岭走到洞口前，没有往里钻，反而停住了，似乎有些害怕。这时，朱颜把脑袋探了出来：&ldo;小殿下不用怕，里面不黑的，而且有我陪你呢。&rdo;萧岭想了想，慢悠悠地钻了进去。

不多时，假山洞里传出了两个孩子咯咯的笑声，显然是对里面的布置很满意。

顾渝笑着问道：&ldo;陛下什么时候把这里清理出来的？&rdo;萧明川登基后再没钻过假山洞，他一个人来了两次感觉没什么意思，也就不来了，干脆叫人把里面的东西都给收走了。

将近十年没人来过，洞里肯定又脏又乱，不好好收拾一番，可不敢叫岭儿进去玩。

萧明川的神情透出些许歉意，他伸手握住顾渝的手，沉声道：&ldo;皇后，是朕不好，十年前答应你的事，到现在都还没有兑现。&rdo;若不是顾渝主动提起，他恐怕永远都想不起来。

&ldo;其实也不是你的错，那会儿……&rdo;在先帝驾崩的大事面前，什么事都不值得一提。

&ldo;皇后，你听朕把话说完。&rdo;萧明川伸出手，食指抵在顾渝的唇上，不让他再说下去。

萧明川的动作太过暧昧，顾渝瞬时愣住了，原本要说的话也就忘了，只顾着抬眼看他。

萧明川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ldo;先帝骤然离去，朕恍恍惚惚登上皇位，忘了你的生辰贺礼的确不是错。可那以后……&rdo;萧明川考虑了很久，觉得有些话必须告诉顾渝，哪怕他听了会很生气。

因为如果他不说，顾渝就会永远陷在猜疑里无法自拔，也就不可能再重新接受他的心意。

&ldo;皇后还记不记得，朕登基后有段时间对你很不好，经常凶你，莫名其妙对你发脾气，其实……&rdo;

&ldo;其实朕不是厌恶你，朕就是、就是……&rdo;明明之前打过底稿的，话到临头，萧明川还是卡壳了，他犹豫了下，继续道：&ldo;朕就是迁怒了。从小到大，无论朕多么努力，母后都看不到，好像朕做得好或者不好，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但是母后对你……朕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那么温柔，所以……&rdo;

随着萧明川的讲述，顾渝的表情从怔愣变成漠然，不等萧明川把话说完，他冷冷地道：&ldo;真的只是因为羡慕吗？我又不是第一天进宫，陛下对母后临朝听政表示不满恐怕才是真的。&rdo;

见顾渝点穿了自己避重就轻略过的重点，萧明川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但他没有否认顾渝的话，而是接着说道：&ldo;皇后说得没错，朕当时就是对母后很不满，觉得他偏心，看不起朕……&rdo;

&ldo;你没办法和母后对抗，就拿我出气是不是？陛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好，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对你生气，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rdo;顾渝的语气愈发冷淡，眼尾也有些发红。

萧明川略加思索，颔首道：&ldo;是，是朕错了。皇后，再给朕一次机会好不好？&rdo;

顾渝猛然抬起头，直直凝视着萧明川的眼睛，低笑道：&ldo;我能说不吗？&rdo;

&ldo;不能，当然不能。&rdo;萧明川斩钉截铁地说道：&ldo;皇后可以生气，也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一件事一件事挨着找朕算账。但是皇后再给朕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不是很好么？&rdo;

顾渝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用力推开萧明川，红着眼睛道：&ldo;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就是吃准了我，专门欺负我……&rdo;萧明川算是道歉吗？诚意在哪里，他分明就是认准了自己不会违逆他。

萧明川可不敢给顾渝跑开的机会，他拉着顾渝的手，重新把人带回怀里，哑声道：&ldo;皇后，朕知错了。朕不该仗着你喜欢朕就欺负你，还打死不承认自己也是喜欢你的……&rdo;

顾渝起初还有挣扎的动作，尽管他根本挣不开。不过后来，他就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见顾渝安静下来，萧明川还蛮开心的，他希望两个人今天能把话彻底说清楚。谁知低头一看，顾渝哭得满脸是泪，就是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声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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