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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长大后的你,不会成为我,那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那是梦境吗?”小六眼中满是疑惑:“可我觉得好真实,看到妹妹的尸体,我好难受……”
“只是梦境而已,你可以醒了,去见你的爷爷和妹妹吧。”
“那你呢?”
“我……”韩程鎏轻轻笑了一下,努力扯动嘴角。自从妹妹去世以后,他已然忘却该如何去笑:“我好累好累,自从离开孤儿院后,就没睡过一个整觉,我想睡……想睡了……”
“我还能见到你吗?”
“如果,你有强烈想要见到我的意愿,也许可以唤醒我。”
“你是睡在我的身体里吗?”
“或许吧……又或许只是漂浮在某一个地方……我也不清楚……”
“你都不清楚,那谁会清楚呢?”
“你问问你舅舅吧,也许他能给你一个答案,走吧,别打扰我睡觉了……”
韩程鎏逐渐闭上眼睛,他有些明白舅舅所说的那句话:“小六,不可再错下去了,舅舅帮你最后一回,结局如何,就看天意了。”
这也许就是舅舅用灵魂献祭,为自己换来的一次重生机会。
可是……
舅舅,我不需要了……
肮脏的我,怎配拥有现在的美好生活?
还是让这个干净的灵魂,继续享受这一世的美好……
罪孽深重、灵魂肮脏的我,就在这无尽黑暗中永眠……
问舅舅?舅舅知道答案?小六还想继续询问下去,却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劲风将他强行吹出这长长的时光通道。
他回头试图去看那个消瘦的男人,却只能望见一片黑暗……
“哥哥!你怎么又睡着了!”
“哥哥,小七只是去倒一杯水而已,你怎么又睡着了,你好贪睡呀!”
奶声奶气的抱怨声在耳边响起,嘀嘀咕咕。
小六感觉身体很沉重,努力动弹一下,耳边传来妹妹的惊呼声:“爷爷,哥哥动了,要醒啦!”
小六缓缓苏醒,对上妹妹眼泪汪汪的可怜小模样:“哥哥,你终于醒来了,你可不能再睡了!”
小六感觉喉咙干哑疼痛,看到妹妹手里的水杯,虚弱道:“水……”
“水在这里!”小七忙将水杯送到哥哥嘴边。
小姑娘还不太会照顾人,笨手笨脚的,大半杯水都倒在了外面,但小六好歹喝到了小半杯。
有了水的滋润,小六感觉身体和灵魂似乎又融合了,刚才那种身体是身体,灵魂是灵魂,失去支配权的感觉消失了。
“哥哥,你认识我吗?”小七软乎乎地贴过来,用白白嫩嫩的小脸贴贴哥哥的脸,动作亲昵又小心翼翼。
妹妹很少这么粘着他了,现在像个小猫儿一样黏人,显然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小六连忙轻轻搂住妹妹,轻声道:“小七,哥哥怎么会忘记你?”
“哥哥,你刚才像是变成了小傻子,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看起来怪怪的!”
“我刚才……醒过吗?”小六紧紧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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