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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招兵买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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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翼低头正想着自己的身世。就听街上咚咚枪响，还有人喊:“都他妈老实点儿！谁跑杀谁！”吓得葬礼上哭的也不哭了，说的也不说了。

胖子，老妖，顾翼三个把盒子炮都拽出来了，顶上火藏到背后。

不一会儿，墙上跳下来七八个人。有两个人手里拎着老洋炮，剩下几个手里拿着刀片儿，穿的破衣啰嗦。最前面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脸上有点胡子喳儿，算是几个人里比较干净的，连噘嘴带瞪眼，横的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手里拿着盒子炮来到灵棚前面，扯脖子就喊:“妈的，死一个人还都死啦？滚出一个来！”

老杨头儿的儿子小杨颤颤巍巍过来:“大哥，我是这家男，男人，有事啊？”

这个人是个土匪，这个年月土匪特别多，尤其是山多林密的地方。而且呢，土匪不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威风，什么分赃厅，大寨主，住的都是精装修，吃的都是大鱼大肉。往往当土匪的人都是穷的没出路了才落草。

这个人就是那种小土匪。这个土匪头子一听小杨说完，举起来老洋炮，用枪把子往小杨脑袋上哐就一下，打的小杨捂着脑袋就蹲下了，血顺着手滴答滴答往下淌。土匪头子张嘴就骂:“妈的！老子们是狍子山的！没钱来借钱花了，一千大洋，赶紧给我凑，一炷香的时间凑不够，正好借着灵棚都他妈给你们整死！”

这几个土匪可没看见顾翼他们几个，老妖气的，一捅胖子和顾翼，俩人明白了，三个人四把枪就对好了几个人。

土匪头子撇着嘴还往周围看呢，看谁像有钱的。转一圈儿正看见顾翼他们三个，还没等他说话呢，老妖一枪就给这个土匪来了个大揭盖儿，脑瓜子都打碎了，花红脑子崩了一地。也就半分钟，十来枪，这几个土匪就全找老杨头儿去了。

吓得村民孩子哭大人叫，三个人把枪又别好。顾翼过去看了看，土匪都死透了。顾翼听鬼啊神的害怕，杀人可是一点不含糊。可这些村民哪见过宰活人啊，吓得哆嗦成一团。

老妖喊了两句:“老乡不要怕，我们是当兵的，借住在柳荫庄，我们不能白吃白喝，今天碰见土匪，我们拔刀相助，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葬礼继续！”村民心有余悸，接着举行葬礼，有几个力气大的，帮着顾翼他们把土匪的尸体都抬出去埋了。

当地的村长叫江峥育，因为他以前和人打架，让人家把上嘴唇抓下一块肉去，村民背地里都管他叫江豁嘴。张辅仁本来没来杨家，老杨头儿死了，也来吊孝。江豁嘴看了刚才发生的事，把张辅仁拉到一边说:“老张啊，那几个兵啥开路。”张辅仁就说:“具体不太知道，但是人不错，在我们家住，秋毫不犯，本来人家是有部队的，去了趟绊脚山就剩仨人了。”

江豁嘴听张辅仁说话直漏风:“老张你说话咋这个味儿？”张辅仁一咧嘴，这才看着，少俩门牙，让卦子打的。江豁嘴就说:“老张啊，现在不太平啊，不是土匪就是军阀，那官府比他妈土匪还黑。咱们这块儿山多土匪多，要不咱们凑点钱，给这三个人再招几个咱们本村的人，成立个护卫队，保护咱们咋样？”张辅仁合计合计说:“妈的也行，不就是掏钱嘛，总比让人抢了好。”这两个人，一个豁嘴，一个缺牙，你一言我一语商量起来了。

顾翼他们埋了土匪就埋了半天，回来天都擦黑了。再回老杨家的时候，酒席都摆上了，这是规矩，有捞忙儿的，张罗的都得请吃饭。

在客厅里面单摆了一桌，坐的是江豁嘴、张辅仁还有本村的头面人物。顾翼三个人一回来，也被接到客厅这张桌吃饭。

在吃的过程中，江豁嘴一个劲儿的夸，张辅仁就在旁边给溜缝。说着说着江豁嘴就说开正事了:“三位军爷，我们呢是十分欢迎你们到我们庄子长住，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土匪猖獗呀。我们没少被抢，大家也都是提心吊胆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三位来了。我们都商量好了，我们掏钱给你们成立护卫队，要钱有钱，要枪买枪，要人我们给你们找人。你们看怎么样？”

顾翼他们没想到这个事，三个人一合计，反正现在三个人也是吃干饭没事干，干了这个也是个美差，老妖拍板，就定下来了。

江豁嘴几个人特别高兴，借着葬礼就宣布了，当场招人，招了五十多个年轻的小伙子。第二天这几个大户又给掏钱，买枪，买子弹，还腾出张家一间大房子当了队部。老妖任队长，顾翼和胖子都是副队长。

过了三个月，期间来了七波土匪，都是一切乌合之众，被老妖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江豁嘴有个姑娘，今天十七岁，叫浣琉。因为她爹是村长，经常出入队部，这姑娘看顾翼长得帅气，白白净净像大姑娘似的，慢慢的暗生情愫。没事就说来找她爹，有一句没一句就跟顾翼搭话。那个年月的人早熟，也没有什么婚姻法，尤其在乡下，十七八岁的有的都有孩子了。

这一天队部没事，一帮人在一块闲聊。老妖就逗顾翼:“顾翼呀，我看老张家那丫头是不是看上你了。”顾翼脸一红:“没有的事。”老妖看看顾翼:“你拉倒吧！队部都传开了，说人家相中你了。我看人家姑娘不错，长得也水灵，那身段，那腰条，她爹又有钱。怎么的，你不好意思，哥替你跑一趟，给你提亲，保准儿成。”顾翼白了老妖一眼:“你那损嘴可收收吧，让人家姑娘听见多不好。”老妖一咂嘴:“啧，还不说不听呢，你哥哥我媳妇死的早，年纪大了，天天他妈出生入死，不找也就不找了，你这么小的年纪……”说到这儿，老妖停住了，后背酥酥发麻，他想起了百花影的话，顾翼今年二百九十五了。

老妖坐下不说话了，想起了魔域里发生的事。顾翼看看老妖都走神儿了，一捅他:“哎！咋不说了，不是挺能说的嘛。”老妖一哆嗦:“没，没事。”停了停:“哎，你说，那个女的说你今年二百九十五，你还记着不。”

一句话，顾翼也不说话了。自从从魔域逃回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百花影对他说的话，自己是什么混世魔婴什么什么的。要说信，明明自己就是个孩子，要说不信，这么多怪事确实是没法解释。

老妖看出来了，一拍顾翼:“小子，我知道你琢磨啥呢，无论他们说的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千万别回去，那帮玩意张嘴就吃人啊，咱们现在不错啊，有钱花，有饭吃，消消停停的吧。”

俩人正说着，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传来:“老妖哥，闲着哪？”老妖抬头一看，是浣琉，咧嘴一笑:“啊对对对，闲着，闲着，找顾翼吧？你们聊你们聊。”说着转身就走，旁的人有装喝水去的，有装巡逻去的，呼呼啦啦都走了，就留下浣琉和顾翼，十分尴尬。

顾翼低着头没说话，浣琉走过来，也不太自然，坐到顾翼对面。顾翼抬头看了浣琉一眼，赶紧把头低下。

浣琉噗嗤一笑:“都认识这么多天了，还不敢看我啊，土匪都不怕，我比土匪还吓人啊？”

顾翼小声嘀咕:“土匪哪有你吓人啊……啊不是，你和土匪能一样吗？”

浣琉咯咯乐，乐完了一抿嘴儿:“那个，今天确实找你有点事。”顾翼抬头看看她:“啥事啊？”浣琉一脸神秘:“我爹，我爹要把我嫁人。”顾翼差点站起来，说话都结巴了:“嫁，嫁人？嫁谁？”浣琉看看顾翼一笑:“你那么紧张干嘛？害怕啦？”顾翼一低头:“我，我，我怕啥，你这么大了，该嫁人了。”浣琉听完一脸的不开心，轻哼了一声:“多余和你说。”又看看顾翼半天没反应，姑娘一气走了。

老妖从房门里钻出来，原来他一直偷听，用手点指顾翼:“你呀，你呀，愣啥，追去呀。”顾翼也挺不高兴:“马上就嫁人了，追她干啥？”老妖过来照后脑勺就一下子:“傻小子，嫁人就是嫁你啊，昨天人家江豁嘴找我商量来着，说要把姑娘给你，让我今天问问你，你看你那个样，赶紧去呀！”

顾翼听了，赶紧出门就追。顾翼也没经历过男女之情，天天处在一起，打情骂俏的，能不动心嘛，但是顾翼顾虑着自己的身份，是人是魔都不知道。

顾翼追出门，姑娘已经上了东街，街上做买做卖，好多的人。顾翼赶上两步抓住浣琉的手腕子，浣琉使劲一甩:“你干嘛，我嫁人去，还用你管啊？”

还没等顾翼说话，东街集市上乱杂杂的行人都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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