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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敏山和冯氏与平常一样，伴随在秦老夫人左右，她走了，他们夫妻两人也立即跟着下了桌子。剩下敏湛和敏忠两家人，饭桌上的韩子柳和几个时辰前在脏水里做活的样子，判若两人，而敏忠对她说不上热情，却也不刻薄，不仅让明妆有些吃不消。

这时自上桌就一直沉默不言的敏忠斟了杯屠苏酒，起身敬给敏湛，道：&ldo;我一直想好好向二哥道谢。前几日我连累你出门寻我，吃了许多苦。我这个做弟弟的，总是让二哥操心，心里早就过意不去了。现在这里没有旁人，还希望二哥不要推辞这杯酒，否则我这个做弟弟的要带着愧疚，过不好这个年了。&rdo;

&ldo;敏忠……我们是兄弟，你这样说就太外道了。&rdo;敏湛亦起身，象征性的推辞一番。

敏山长长的眼睫低垂，一双黑眸黯然无光：&ldo;是我不懂事，气坏了爹的身体，还让二哥因为找我，耽误了功课。我说什么都不足表达我的愧疚，爹现在还不肯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二哥的原谅，只希望二哥相信，我是真心实意的悔改了。&rdo;

明妆坐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了，笑道：&ldo;敏忠，你二哥刚才说你外道，你还真是越说越不像一家人了。你二哥从没怨过你，哪来的原谅一说。&rdo;

敏忠慌张的辩解：&ldo;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哥，我只是想道歉……&rdo;

明妆心中一直就存着的疑惑，这会更浓了，如果是伪装的，那么敏忠小小年纪未免也太老练了些。是不是自己纠结于前世的记忆，带着偏见看他，兴许他的改过了……

敏湛见弟弟这般惶恐，赶紧接过酒杯道：&ldo;二哥就喝了你这杯酒，不要再提愧疚二字了。&rdo;

敏忠微笑着看二哥喝净了酒，眼底泛起丝丝激动的泪光，然后对一旁木偶一般的韩子柳道：&ldo;子柳，你也敬二嫂一杯罢。我前几日不在的时候，她没少照顾你。&rdo;

韩子柳听了，慌忙站起，捧起酒杯递到明妆面前：&ldo;谢二嫂。&rdo;她将自己的视线压低，不与明妆的接触。

韩子柳诚惶诚恐的模样，让她看了心里发堵，目光从韩子柳脸上移开，落到敏忠的身上。敏忠奉上微笑，一拱手也道：&ldo;我代子柳谢谢二嫂了。&rdo;

&ldo;都是我分内之事。&rdo;明妆笑的很有深意：&ldo;要谢的话，还是谢大嫂罢。我只是你不在的那几日去看过几次子柳妹妹，大嫂，可是现在都关照子柳呢。敏忠，你知道吗?&rdo;

你肯定知道吧，冯月娥虐待你的妻子。

因为你的默许，使得她变本加厉。

敏忠一怔，接着尴尬的笑道：&ldo;我知道。有你们这样好的两位嫂嫂，是子柳的福气。&rdo;

明妆轻笑，唇碰了下屠苏酒，意思一下就放下了酒杯：&ldo;子柳的身体还需调养，一会还要去上房守岁呢。还是先让她回房休憩一会罢。&rdo;

&ldo;嗯。&rdo;敏忠对韩子柳温和的说道：&ldo;我先送你回去。&rdo;

韩子柳强挤出笑容：&ldo;好。&rdo;向敏湛和明妆俯身施礼，由敏忠空扶着离开了饭堂。

敏湛看着满桌没动几筷子的菜肴，摇头叹气：&ldo;真是浪费了。&rdo;这菜一会都要倒掉，明天再做新的。

表现通情达理，温柔娴淑的机会再次摆在明妆面前，她略做思考，提议道：&ldo;我们给陶公子送去罢。他搬离书斋后，不知住在哪里?若是自己的话，年夜饭不知能否吃上可口的饭菜。不过，不知他先不嫌弃。&rdo;

&ldo;也好，也好。&rdo;敏湛欣喜的笑道：&ldo;还是你想的周到。&rdo;不过马上又有了忧色：&ldo;他住在城南，离这里很远，若是调用府里的车马，怕是会惊动娘……&rdo;

&ldo;这样吧。让青石和绿衣提着食盒送到布庄去，让卓小安送去。&rdo;明妆道：&ldo;布庄有几个伙计，没回老家。今年卓小安带着他们过年，就让他们跑腿罢。&rdo;

听到卓小安这三个字，敏湛浑身不自在：&ldo;他?&rdo;

&ldo;虽然过年，宵禁解了，街上人多了，可半夜赶路也得要胆大的人。&rdo;明妆道：&ldo;卓小安正是合适的人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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