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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看完这封邮件，罗飞对半年前那场风波的起因有了更加透彻的了解。此前罗飞曾觉得奇怪，以李小刚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怎能作出如此精妙的商业谋划？现在才知道原来有专业推手在幕后指点。而李小刚成功之后忘记了推手的警告，没有把获益与石泉男分享，结果石泉男反戈一击，李小刚坐在家里数钱的好日子也就戛然而止。

上述思路只是转瞬而过的小插曲，罗飞继续关注资料上后续的通信内容。

萧席枫随后的回信如下：

我看了李小刚和那个推手的聊天记录，没想到他真是别有用心，的确很令人气愤。

你说你已经想好了惩罚计划，能提前透露一下吗？

让你费心了，诚表谢意。并祝一切顺利。

萧席枫五月九日

五月九日，&ldo;愤怒的犀牛&rdo;寄来最后一封信。

我会让他们在欲望中覆灭！具体的不多说了，因为知道太多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事实上我很快会把这个账号彻底注销，你想联系我也联系不上的。

资料上的文字到此为止，罗飞抬头看着萧席枫，意犹未尽般问道：&ldo;就这些了？&rdo;

萧席枫点点头：&ldo;我试过再给他发信，但发现那个账号真的已经注销了。我还以为那个人就是吹牛过过干瘾，所以就没再过问这事。&rdo;

注销账号可不是因为吹牛，这是要切断警方日后追查的线索！罗飞在心中暗暗说道。然后他又接着询问：&ldo;这么说的话，你事先并不知道他要杀人，更不了解他那套作案手法？&rdo;

&ldo;不知道……&rdo;萧席枫无辜地摊开双手，&ldo;虽然他用了&lso;覆灭&rso;这样的词，可谁能想到会是杀人这种极端的手段？直到昨天朱思俊过来找我，我才知道是那个家伙真的动手了。&rdo;

罗飞放下手中的资料，皱眉继续问道：&ldo;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他的同谋？&rdo;

&ldo;是我发文章激起了他的愤怒，我还和他一起讨论，给李小刚他们定下了罪名。虽然我没有直接教唆他杀人，可他无疑受到了我的影响……&rdo;萧席枫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神情凝重地说道，&ldo;我觉得我就是同谋。&rdo;

罗飞听明白了，萧席枫所说的&ldo;同谋&rdo;原来只是心理层面的一种自我检讨，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同案关系。这样看来，在萧席枫这边能挖掘的线索也就到此为止了。虽说收获已算不小，但罗飞还是有些不满，他半是抱怨半是责备地问萧席枫：&ldo;你昨天晚上见过朱思俊之后，为什么不立刻向警方报案？&rdo;

萧席枫沉默了一会儿，说：&ldo;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rdo;

罗飞凝起目光：&ldo;难道你认同那个凶手的做法？你想看到杀戮继续发生？&rdo;

&ldo;从感情上来说，是的。&rdo;萧席枫和罗飞坦然对视，&ldo;那些欺辱过涂连生的家伙，难道他们真的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吗？&rdo;

罗飞用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形成一种压迫感：&ldo;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今天为什么又要向警方说出实情呢？&rdo;

&ldo;因为我仍然保存着理智。&rdo;萧席枫的应对有条不紊，&ldo;理智不允许我堕落成一个冷血的凶手。我面临着理智和情感的两难抉择，所以我只能被动地保持沉默。&rdo;

&ldo;也就是说，你两不相帮，只想做一个旁观者？&rdo;

萧席枫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ldo;你理解得很对。&rdo;

&ldo;好吧，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rdo;罗飞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他直起身板，用威严的口吻说道，&ldo;萧席枫，我现在宣布对你实施刑事传唤，请你到龙州市刑警队接受进一步的讯问。&rdo;

&ldo;讯问&rdo;不同于&ldo;询问&rdo;，这个词的出现，意味着罗飞已正式将萧席枫看作了犯罪嫌疑人。

萧席枫耸耸肩膀：&ldo;我没有意见。但我知道，法律规定的传唤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rdo;

&ldo;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吧。&rdo;罗飞侧过身体，做出一个&ldo;请&rdo;的手势。

&ldo;你总是这么急迫……&rdo;萧席枫一边说一边起身迈步，在经过罗飞身旁的时候，他忽地又转过头来。

&ldo;罗警官，你太疲惫了，你该好好地休息一下。&rdo;萧席枫笑眯眯地说道。

罗飞真的感到有阵强烈的倦意席卷而来，他连忙摇了摇头，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奋力振作起精神。

第六章催眠下的&ldo;记忆障碍&rdo;

01

回到刑警队之后，罗飞召集专案组成员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详细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

鉴于案情的变化，警方将把更多的力量投入到对网络线索的追查，重点就锁定在&ldo;愤怒的犀牛&rdo;身上。警方的行动因此也被命名为&ldo;猎犀行动&rdo;。

另外一路人马的任务是要查明那个扎破涂连生车胎的人到底是谁。因为&ldo;犀牛&rdo;列出的惩罚名单一共有六个人，其中赵丽丽、姚舒瀚、李小刚三人已经遇害，另外三人中林瑞麟和朱思俊已纳入警方视线，唯有扎车胎的人物尚身份不明。警方必须抢在&ldo;犀牛&rdo;之前找到此人，以免可怕的杀戮再次发生。

会后小刘独自留下向罗飞汇报了前期任务中的某个进展：&ldo;那个仿真娃娃的销售商已经查到了，是一个月之前通过网购的形式售出的，收货地址就是正宜巷现场。&rdo;

&ldo;收货人的信息呢？&rdo;

&ldo;签收单上的署名是&lso;张伟&rso;，全国户籍网络中叫这个名字的人有好几十万，龙州本地的也超过一千了，逐一排查的话需要不少时间。&rdo;

罗飞挥挥手说：&ldo;不用查了，肯定是个假名。有没有其他实名的信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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