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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ot;我想，&ot;他说，&ot;我们一定会被验尸官传讯的，不如先看一下搜集到的证据。我看到窗子前面有张写字台，我建议你，布罗德里布，先记下你昨天晚上所听到的事情，写一个摘要，杰维斯记录尸体的状况。你们两位做这些的时候，我要四下去看看。&ot;

&ot;我们可以找个更让人开心一点的地方去写，&ot;布罗德里布先生嘟囔道，&ot;不过---&ot;

他那句话并没说完，就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找出几张纸，把一支笔蘸上墨水来激发他的思想。这时候桑代克静静地走出了房间，我则开始仔细地检查尸体。其间不时被那位律师打断，让我帮他回想一些情形。我们这样忙了将近一刻钟之后，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房门突然打开，有个人冲了进来。布罗德里布站起身子，伸出手来。

&ot;你这趟回来真伤心，艾尔弗雷德。&ot;他说。

&ot;不错，我的天！&ot;新来的那个人叫道，&ot;太可怕了。&ot;

他斜眼看了看床上的尸体，用手帕擦了下额头。艾尔弗雷德·卡尔弗利不是很讨人喜欢。他像他堂弟一样，相当的神经质，可是由他脸上就看得出来他沉迷酒色。现在他脸色苍白，带着不忍卒睹的恐惧表情。更过分的是，他走进来的时候带来了一股白兰地的气味。他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我，直接走到那张写字台边。他站在那里，低声与那位律师交谈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桑代克站在我身边，他刚刚悄无声息地从卡尔弗利忘记关上的房门走了进来。

&ot;把布罗德里布的那封信给他看。&ot;他低声地说道，&ot;然后让他进去看那根挂衣钉。&ot;说完这个神秘的要求之后，他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卡尔弗利和那位律师都没有注意到。

&ot;罗杰顿上尉再没有和你一起回来?&ot;布罗德里布正在问他。

&ot;没有，他到镇上去了。&ot;对方回答道，&ot;可是他不会去多久。这事一定让他震惊不已。&ot;

就在这时候，我走了过去。&ot;你有没有把死者留给你的那封很特别的信给卡尔弗利先生看过?&ot;我问道。

&ot;什么信?&ot;卡尔弗利大吃一惊地问道。、

布罗德里布先生把信取出来递给了他。卡尔弗利看完之后连嘴唇都变白了，信在他手里不住抖动。

&ot;他向我招手，我得走了。&ot;他读道，然后他偷偷瞥了那位律师一眼，&ot;谁招了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ot;

布罗德里布先生简单地说明了其中的意思，又说，&ot;我以为你早知道这些事呢。&ot;

&ot;对，对，&ot;卡尔弗利有点不知所措地说，&ot;你现在提到我就想起来了。可是这真是好可怕，好奇怪啊。&ot;

这时候我又插话了，&ot;有一个问题，&ot;我说，&ot;也许相当重要，是关于这个可怜的家伙上吊用的绳子。你能不能指认那条绳子呢?卡尔弗利先生？&ot;

&ot;我!&ot;他叫了起来，两眼瞪着我，又擦了擦他那张苍白脸上的汗水，&ot;我怎么指认?绳子在哪里。&ot;

&ot;有一部分还挂在壁柜里的挂衣钉上。你能去看一下吗？&ot;

&ot;如果你能取来的话--你知道，我--呃--当然可以--看一看--&ot;

&ot;采证之前不能破坏现场，&ot;我说，&ot;可是你当然不是害怕--&ot;

&ot;我没有说我害怕，&ot;他愤怒地反驳道，&ot;我为什么要害怕？&ot;

他用颤抖似的奇怪姿态，大步走到壁柜前，一把将门打开，冲了进去。过了一阵，我们听见一声恐怖的喊叫，他冲了出来，脸色发青，喘息不止。

&ot;怎么了，卡尔弗利？&ot;布罗德里布先生叫道，一面警觉地站了起来。可是卡尔弗利却说不出话来。他跌坐在一把椅于上，默不作声惊恐地对我们看了一阵。然后他往后一仰，发出一阵尖声狂笑。布罗德里布先生不解地看着他，&ot;怎么了，卡尔弗利？&ot;他又问了一次。

因为没有得到回答，他也走到壁柜前从那扇打开的柜门走了进去，先好奇地向里面看了看，然后他也发出了一声惊叫，匆匆地退了出来，看来苍白而狼狈。

&ot;老天保佑，&ot;他脱口而出，&ot;这个地方闹鬼吗?&ot;他沉重地坐了下来，瞪着仍然在歇斯底里地狂笑的卡尔弗利。

而我也充满了好奇，走到壁柜前去看看造成他们这种独特反应的原因。在我拉开那位律师刚才关上的那扇门时，我必须承认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因为开着的门昭然很清楚地映照在镜子里，但我自己的身影却被一个中国人的身影所取代。因为吃惊我停顿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壁柜，朝镜子走去；那中国人的身影也同时走进门向我迎面而来，就在我走到超过一半的地方时，镜于里突然变黑了，一道旋转的闪光，那个中国人就在那一瞬间消失，等我走到镜子前面时，面对着我的是我自己的身影。

我转身回到房间里，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并带着新生的厌恶感觉看着卡尔弗利。他仍然面对那不知所措的律师坐着，时而抽搐着哭泣，时而歇斯底里地狂笑，样子实在很难看。过了一阵，桑代克走进房间来，站在门口，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他。我向他走过去，这时候有个人从桑代克身边挤了进来，大步走到卡尔弗利身边，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摇晃。

&ot;别闹了!&ot;他愤怒地叫道，&ot;听到了没有？别闹了？&ot;

&ot;我没办法，罗杰顿，&ot;卡尔弗利喘息道，&ot;他把我吓死了--那个中国人，你知道。&ot;

&ot;什么?&ot;罗杰顿脱口叫道。他冲到壁柜门口，朝里看了看，转过身去怒骂了句，然后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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