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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郭靖的话，再加上黄涟不断的挠自己手心，黄药师脸色稍和，说道，&ldo;好，你不杀这女子也成，只是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和她相见。&rdo;&ldo;爹爹，这件事让姐姐自己处理吧。&rdo;黄涟低声劝道。黄药师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说道，&ldo;我在这里，这番邦女子的兄长在这里，你的师傅也在这里，再加上西毒作证。你明明白白的说一声，你要娶的是我女儿，不是这番邦女子。&rdo;他如此一再迁就，实是大违本性，只是看在自家傻儿子和女儿面上，极力克制忍耐。郭靖低头沉思许久，才抬起头来，欧阳克去过蒙古，自是会说蒙古的语言，此时拖雷一问，欧阳克就异常热心的把黄药师与郭靖对答的言语说了一遍，再加上欧阳克幸灾乐祸的从中挑拨。拖雷又见郭靖踌躇沉思，好生为难的样子，知他对自己妹子实无情意，他自小带着华筝长大，怎能等她真正被拒受辱。从箭壶中抽出一枝狼牙雕翎，双手持定，朗声说道，&ldo;郭靖安答，男子汉纵横天下，行事一言而决，你既对我妹子无情，成吉思汗的英雄儿女岂能向你求恳。你我兄弟之义，请从此绝。幼时你曾舍命助我，又救过爹爹和我的性命，咱们恩怨分明，你母亲在北，我自当好生奉养。你若要迎她南来，我也派人护送，决不致有半点欠缺。大丈夫言出如山，你放心好了。&rdo;说完就将长箭折为两截，投在马前。黄涟看着拖雷的动作，说道，&ldo;真是汉子。&rdo;他知道，若是真让郭靖开口，怕大事就不好了，因为郭靖会拒绝黄蓉而选择华筝，这样最后即使是和黄蓉在一起，这时候也伤了黄蓉的心，黄涟不舍得自家姐姐难过，爹爹愤怒，踢了欧阳克一脚，开口道，&ldo;拖雷，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救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听我一句？&rdo;黄涟一说完，欧阳克就帮着翻译，拖雷是个爽快的汉子，虽不觉得黄涟救过自己，但是黄涟来这里是个不争的事实，也就点头。&ldo;那你们现在也不要多说，就回蒙古，郭靖迟早要回去，到时候再说。&rdo;黄涟开口道。欧阳克一听，就知道黄涟打的主意，刚刚郭靖眼里的挣扎他也看出来，再联系郭靖的性格，笑了下，把话翻译过去。拖雷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点了下头，拖雷也不多说，只是朝着众人抱拳，拉着还要说话的妹妹，翻身上马，离开了。&ldo;我们也回去休息吧。&rdo;黄涟摸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开口说道。黄蓉此时正有话想和郭靖说，当下点点头，就要回去。洪七公开口道，&ldo;老毒物，蓉儿你们先回去，我与黄老邪有几句话要说。&rdo;黄涟看了洪七公一眼，带着几分疑惑，黄药师已经猜到洪七公要说的话，对黄蓉点了点头，犹豫了下说道，&ldo;蓉儿，你们回去，我和涟儿等下再回去。&rdo;要是平时，黄蓉恐怕会任性一番非要留下，只是此时她心中有事，又是伤心又是难受，也就点了下头。郭靖跟在黄蓉身边，张了几次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欧阳克看了眼眼前情景，说道，&ldo;叔父，我们回去找地方休息一下。&rdo;欧阳锋对欧阳克疼到骨子里，听他这么一说，也不说多，就点头离开。刚刚还热闹的小树林，瞬间安静了下来。洪七公看着黄药师和黄涟，开口道，&ldo;老叫花也不藏着掖着，你们到底什么关系。&rdo;黄涟一听，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他看向黄药师，黄药师伸手抓住儿子的手，捏了捏全当安慰，&ldo;你不是都看见了。&rdo;&ldo;你们是父子，天地纲常伦理道德，你们不要了吗？&rdo;洪七公厉声说道。黄药师哼笑一声，&ldo;我黄药师，难道也守世俗礼法？人活一世，只求无愧于心，随心所欲罢了。&rdo;黄涟听了，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黄药师的侧脸，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笑容。&ldo;你难道要毁了黄涟吗？&rdo;洪七公再次开口问道。&ldo;七公……&rdo;这本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真要遇到事情也是他们两个一起面对，刚刚黄涟只是怕影响了黄药师，听到黄药师的回答，黄涟也就平静下来，看着洪七公说道，&ldo;是我对爹爹表白的。&rdo;&ldo;是我先爱上爹爹的，不是爹爹毁了我，真要说起来，是我毁了爹爹。&rdo;黄涟笑了一下，回握住黄药师的手，&ldo;只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手的。&rdo;&ldo;你们不怕被发现，被天下人辱骂吗？&rdo;洪七公听了黄涟说的话，反问道。&ldo;天下人与我何干？&rdo;黄药师一身青衣，满身傲然，&ldo;一人辱骂我就杀一人，万人辱骂我就杀万人，我黄老邪的事情，怎容他们指手画脚。&rdo;&ldo;你要连累小涟子一起被说成邪魔外道吗？&rdo;洪七公听了黄药师的话，厉声说道。&ldo;黄老邪生平最恨的是仁义礼法，最恶的是圣贤节烈，这些都是欺骗愚夫愚妇的东西，天下人世世代代入其彀中，还是懵然不觉，真是可怜亦复可笑、我黄药师偏不信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礼教，人人说我是邪魔外道，哼，我这邪魔外道，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混蛋，害死的人只怕还少几个呢。&rdo;黄药师说完，一手拉着黄涟的手举起来，一手背在身后，&ldo;我与涟儿携手走遍大江南北，谁能说些什么，谁又有资格说什么。&rdo;&ldo;洪七公，你若是看不惯就不要看，要是想说教，还是找你的丐帮徒子徒孙去说。&rdo;黄药师和黄涟十指相扣，&ldo;我敢做就敢承认，比那些偷偷摸摸的强多了。&rdo;说完，就看向树林另一边，&ldo;欧阳锋，你和我并称东邪西毒，只是你敢做不敢当，我黄老邪看不起你。&rdo;&ldo;我欧阳锋也不需要你看得起。&rdo;留下一句话，欧阳锋就离开了。黄涟当时听了一惊，难道自家爹爹这么敏锐，莫非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欧阳克和欧阳锋发生了什么？自家爹爹发现，而他没有发现吗？却不知，其实黄药师的意思是，明明欧阳克是欧阳锋的儿子，欧阳锋却不敢认这件事，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思想邪恶的人见什么都是有奸、情的。一时间，洪七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如黄药师所言，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只是……他不想看到他的朋友和他看好的晚辈就这么毁了。&ldo;黄老邪，那你想过以后吗？若你死后小涟子该怎么办？&rdo;洪七公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ldo;你黄老邪威名远播，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要是你死了只剩下小涟子了呢？别忘了，你比他大多少。&rdo;洪七公的声音少有的严肃。黄涟没有等黄药师开口，就开口说道，&ldo;七公，我明白你的担心，也知道你是一心为我们好，只是我和爹爹都明白自己想要的，而且……爹爹不会先我而去，就算先我而去了，那我跟着他就好，姐姐已经有了郭靖，而我也只要爹爹。&rdo;平平淡淡的言语中，带着一种决心和一种理所当然。洪七公见黄药师竟然没有反驳，忽然觉得可叹又可悲，&ldo;那你们也不为蓉儿想一想吗？&rdo;黄涟一时说不出来话，这是他忽略的，要是他们被发现了，黄蓉怎么办，她能接受的了吗？被人戳着脊梁骨头骂的时候，又该怎么办？&ldo;我黄药师的女儿，没有那么脆弱。&rdo;黄药师看着满脸纠结的儿子，开口说道。洪七公一甩袖，&ldo;你们一心如此，我也无话可说。&rdo;抿了下唇，接着说道，&ldo;此事与我无关，也不会从我洪七公处泄露给别人。&rdo;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黄涟看着洪七公的背影，许久才开口道，&ldo;七公是个好人。&rdo;黄药师应了一声，带着黄涟跳上一棵树，坐在树枝上，他觉得黄涟有话要和他说。&ldo;只是七公活得很累。&rdo;黄涟与黄药师手牵手，肩并肩，周围是茂密的树叶，绿色的带着满满的希望。黄药师伸手在黄涟脑门上弹了一下，&ldo;你还说别人吗？&rdo;&ldo;爹爹。&rdo;黄涟捂着被弹得的地方，并不疼，反而带着淡淡的宠溺，&ldo;爹爹，姐姐怎么办？&rdo;&ldo;要是发现了，就告诉她，发现不了，就算了。&rdo;黄药师明白黄涟在说什么，说道。&ldo;爹爹，答应我一件事吧。&rdo;黄涟晃悠着双腿，侧脸看着黄药师说道。&ldo;说。&rdo;黄药师靠在树干上，下颌微微仰起，透过斑斓的树叶缝隙看着天空。&ldo;爹爹，别把我自己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rdo;射雕的世界，甚至武侠的世界都是不属于黄涟的，有时候黄涟觉得，他就是为了黄药师而来，没有了黄药师的世界，对于黄涟来说，是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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