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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啊，adrian，vcent，你们好。&rdo;他说着蹩脚的英语，有些结结巴巴。

&ldo;嗯，晚上好。这么晚了，你跑出来做什么？&rdo;袁怵借着月光打量这个孩子，只觉得他那两只眼睛，灵活的像一只小豹子。

&ldo;我，我给你们送茶。&rdo;尼克像是有点怕袁怵，不由地又后退了一步。

&ldo;茶，什么茶？&rdo;

尼克像是被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用英语解释，他想了想，开始说瑞典语。袁怵没有打断他，而是认真地听着，然后从他快速的话语里了解到，他给他们送的是一种解酒的茶，是用当地特产的果子做成的。

袁怵安静地听他讲完后，眼梢一抬：&ldo;茶呢？&rdo;

&ldo;茶？&rdo;尼克那灵活的眼睛又转了几圈，猛然间一拍头，&ldo;啊，放在屋里了。我想端去你们房里的，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我就开门进去看了看。门，门没锁。&rdo;

&ldo;所以，你就发现我们不在屋里，慌张地冲下楼，顺便将那茶随手一放，准备跑出来，去见谁？&rdo;一直挂在袁怵身上的凌夙，突然像是活了过来，轻描淡写了说了一番话，却几乎把尼克的魂都吓飞掉。

他不像维吉尔，没有一眼就看出来，凌夙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他只是想当然地认为，拿枪的袁怵要更吓人一些。没想到，凌夙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那种紧迫盯人的气势，震得他牙关打颤，双腿发软。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快要瘫倒在地上了。

凌夙一把搂过他的脖颈，嘻嘻哈哈道：&ldo;别紧张，这没什么。你见咱们不在屋里，跑下楼来也很正常。走，让我们看看去，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稀罕东西。&rdo;

说着，他不由分说，几乎是拖着尼克往屋里走。袁怵这个时候，又爆发出了他心理上的弱点，开始同情起弱者来。不管尼克做了什么，他都只是个孩子，他有点担心，凌夙这个家伙，会不会突然露出他凶狠的&ldo;獠牙&rdo;，把尼克给吃了。

一路跟着走进房子，他们来到了楼梯下。走廊里摆着个放花瓶的桌子，尼克所谓的茶，就放在上面。

凌夙拿起来，先是嗅了嗅，禁不住称赞了一句：&ldo;好香。&rdo;然后，他看了看托盘里的杯子，笑道：&ldo;怎么，就两杯吗？尼克，要不要来一口。&rdo;

他一面说，一面将杯子递到尼克嘴边。尼克虽然不太听得懂他话城的意思，但他的举动还是很明白的。一刹那，他脸色煞白，头摇得像拨浪鼓。

凌夙却假装没看到，依旧笑眯眯地劝道：&ldo;怎么了，不喝吗？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吧，喝一口，我不会介意的。&rdo;

尼克死死地抿着嘴，说什么也不肯喝，见凌夙手里的杯子已经抵到了他的唇边，他连忙将头一撇，避了开去。

没想到，他刚把头转开，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剧痛，整个头皮都像被人撕扯掉了一般。巨大的惊恐加上疼痛，他忍不住&ldo;啊&rdo;地大叫一声，随即又捂上了嘴巴，像是怕吵到别人。

凌夙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剩半毫，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如刀的眼神。他的声音，听上去如同从地狱般传来的一样，在尼克的耳边炸开：&ldo;怎么，不愿意喝吗？你都不想喝的东西，拿来给我们？&rdo;

尼克已经吓得眼泪鼻涕横流，甚至差点尿裤子。他的头发被凌夙扯着，身子几乎没法动弹，被紧紧地压在墙上。于是，他只能呜咽着不停地求饶，声音从指fèng里流出来，支离破碎。

&ldo;好了，vcent。&rdo;袁怵及时出手，制止了凌夙的暴力。尼克顿时觉得整个人一松，脑后的疼痛感瞬间消失，身体也重新恢复了自由。

这一下，他真的是两腿发软，再也站立不住，身子渐渐地滑到了地板上，跪坐在那里。

袁怵居高临下，整张脸隐藏在夜色里，走廊上昏暗的月光，只能照出他的轮廓。然后，便听他低声问道：&ldo;尼克，告诉我们，是谁让你送茶来的？是维吉尔对吗？&rdo;

&ldo;是，是他。&rdo;

&ldo;你不是很恨他，恨他害死了你的父亲。为什么，你还要替他做事？&rdo;

&ldo;我，我没有办法。他带走了莉莉，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我一定要救她。&rdo;尼克说的莉莉，就是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生。他们是亲兄妹，在这个世界上，都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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