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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能抑制对她的情分，捉住了她总在逃避我的手，跟她十指纠缠，吻上那双我早已经期盼了几千年的双唇。

“……我爱你。”

她犹豫的时间只有一瞬间，随后用另外一只手抱紧了我，低下头有几分急躁的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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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斜阳欲坠，落霞如血。

水月镜花一夜间

我并不知晓与人拥吻应该是一番什么样的滋味，但她的双唇柔软而温暖，是一种我从来都不曾体会过的触感。

我被这种陌生的感觉牵引着，几乎沉沦。

在和她无声的交流中，我感觉到了欣喜、惶恐、心安、紧张、享受、痛苦、快乐、难过。

这个吻里包含的情感实在太多，而我已经不知道应如何去同时应对这些情感，也不知道要如何把自己的感受传达给她。

我无法猜想否她也与我一样感到彷徨。

最终，我从她的吻中挣脱，逃避着这使我失去一切抵御的怀抱。并非我对她叶公好龙，只是对我而言，这样的一个全心全意的拥抱就已经使我等足十年，而这样的吻，我即便在梦中也不曾奢求。

突如其来的鸿运让我惊慌失措，我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可能身在梦里。

在我挣脱后，她似乎也从之前的冲动和狂热里醒来，在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有些慌乱的后退了两步，拱起手对我施礼。

“公主……”

“你爱我吗？”

这样直白的问话让上官静无从回避，她没有放下拱起来的手，但却抬起了头，看着我。

对我来说，这是一双即使喝了孟婆汤也无法忘怀的眼睛。那双属于她的，带着春水一样的温柔，闪烁着爱意和隐忍的眼睛。

她依然没有回答我，但对我来说，这样的一个眼神早就已经足够。

“如果你爱的人是我，那么我无需强求你的坦诚；而如果你爱的人并不是我，即便我再如何强迫，你始终也不会回答我。”

上官静垂下了手，点了点头。

“算了，很晚了，今晚你伺候我沐浴更衣吧。我不想让下人告诉母亲你今晚来过我的寝宫。”

就像是她的名字，上官静，她始终是沉默的，安静的，不发一语的。我知道她这样的沉默并非表示她对我怀有反感和厌恶，但我依然觉得不满。

爱一个人是否应该有无限的爱意想要对她倾诉，是否应该日日夜夜都想要与她相依相偎，诉说着绵绵无尽的衷情。

我不知道。

但我有万语千言想对她讲，她却从不愿意多说。

她是朝堂上权倾朝野的巾帼宰相，她是我母皇身旁能文能武的左膀右臂，她是天下人崇敬的上官大人，可她却不是我的情郎。

她能在大明宫中应对一切暗箭明枪，党羽倾轧，她能说出一万种关于诗书礼乐的回答。

可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半个关于爱的答案。

我总是以为我所痴求的太多，可我也明白，她给予我的实在太少太少。

上官静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只是又行了礼，对我说

“天后是要我来服侍你的。”

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悲哀，因为我不知道她今晚的到来究竟是奉了我母亲的旨意还是发自内心。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旁，在为我更衣时，我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手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冷和颤抖。

我已经二十四岁，清楚的明白爱与欲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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