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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说完这句，他就把手机还给了医生。

医院里每天六点准时开晚饭，巫赫早早地等在餐厅里，一直等到六点半，失踪了的裴楚才姗姗来迟，去端了一份面条，在巫赫的对面坐下。

巫赫面前的晚饭已经凉了，却一口都没有动过。裴楚看了一眼，把他那份端走了，重新拿了一份热的过来。

巫赫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看着裴楚笑了笑。

&ldo;感觉像好久没有见过你了。&rdo;

裴楚想说是这段时间太惯着你了，话到嘴边，又有点莫名的尴尬，说不出口了。

&ldo;赶紧吃，吃完我检查一下你的精神状态。&rdo;他有些僵硬地说。

巫赫慢吞吞地吃完，对面的裴楚已经连汤都喝干净很久了，盯着桌子上一块什么地方正走着神。巫赫轻轻擦了一下他食指上沾的一点葱花，裴楚回过神来，把手缩了回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ldo;还在生气?&rdo;

裴楚眉头一动，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几秒，道：&ldo;我不该生气吗?&rdo;

巫赫又笑了一下，紧紧地盯着裴楚的双眼，脑袋里面不知道被按到了什么，脱口道：&ldo;如果我不是在玩闹，也不是心血来潮，是认真的呢?&rdo;

他清楚地看到裴楚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空白，心中产生了隐秘的快感。他们之间还隔着两只吃剩的碗，周围是慢慢多起来的前来就餐的医务人员，甚至有几个带着孩子，正在餐厅里吵闹着，根本就不是个什么适合告白的好地方。裴楚没有想到，巫赫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些感情在心里面憋久了，只要开出一个口子来，就会如同堵不住的洪水般奔腾而出，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裴楚眼角下面的泪痣，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喉结轻轻滚动了一圈，又说了一遍：&ldo;我是认真的，老师，从来都是。&rdo;

第71章解剖

裴楚的神智开始慢慢回笼，猛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站起来，朝着餐厅外走。巫赫没给他逃走的机会，紧跟着他身后，在病房前追上了他，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时间两人都停下来了，裴楚的指甲嵌进了自己的手掌心里，被巫赫发现了，像掰开某种贝类一样，小心地一点点掰开了它们，指腹轻轻地抚摸着皮肤上留下来的伤痕。

&ldo;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do;裴楚冷声说。

&ldo;我在追求你。&rdo;巫赫回答他，&ldo;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从第一眼看到你起。&rdo;

裴楚发现自己的大脑很混乱，也许是受到了巫赫的影响，也许是别的东西在搅乱他。巫赫的感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他从来都不愿意去正面看上一眼，只想把现状无限的延迟下去，到如今却一下子被人五花大绑，连眼珠子都没法动，逼着他去直面那颗真心，再把自己的真心挖出来，可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还有没有真心这种东西。

&ldo;我……&rdo;裴楚开口说了一个字，嗓子里哑得厉害，咳嗽了一声&ldo;……我是你老师。&rdo;

巫赫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股不愿意撒手的倔意，道：&ldo;那我明天就办理退学手续，从今以后不再是j财大的学生，也不是你的学生。至于你在巫家的身份，老师也好，医生也好，我的爱人也好，都只是一句称呼而已。&rdo;

爱人两个字刺痛了裴楚，他想收回手，被巫赫紧紧地握住了，不允许他往后，也不允许他逃避。他吸了一口气，变得有些焦躁：&ldo;我比你大太多了，你是巫家的家主，21岁都不到，以后总归要找一位出生名门的漂亮妻子，绑在我一个人身上算什么。&rdo;

巫赫勾了一下嘴角，那笑容有点无奈，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按在裴楚的胸前，听着里面激烈的心跳：&ldo;我当然可以娶一个名门闺秀，再生一堆乱七八糟的孩子……你又在心痛什么，不应该为我高兴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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