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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切尔看着邓凯文那如同见鬼般的表情，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埃普罗。手机那边的人，是纽约黑帮ga的老大，东部黑道教父级的人物埃普罗！&ldo;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的hiv检测结果是强阳性，欢迎你随时回到纽约，我在这里为你准备了一间实验室，和几个研究hiv病毒的权威专家。&rdo;那个男人顿了顿，语气更加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ldo;随时等你回来，我的孩子。&rdo;邓凯文瞳孔猛的缩紧，随即重重按下了终止键。屏幕一亮又一闪，通话戛然而止。&ldo;……谁啊？&rdo;米切尔试探着问。邓凯文坐在那里，脸色看似非常平静，实际上捏着手机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半晌他才摇摇头，沙哑的说：&ldo;没……没有谁。&rdo;（2）邓凯文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移开，嘴唇发白，心神不定。米切尔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ldo;‐‐埃普罗？&rdo;邓凯文一怔：&ldo;你怎么知道的？&rdo;这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那个男声的身份，却也跟直接承认没什么区别了。&ldo;去年我当州警的时候，在一次联合反恐的行动中听见过埃普罗的讲话录音。他音线很独特，多听几遍就很难忘记。&rdo;米切尔顿了一下，又摊了摊手：&ldo;再说警局里也有传言，说你以前在ga卧过底，还差点让埃普罗送命什么的。&rdo;邓凯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反问：&ldo;你觉得刚才他打来那个电话，听上去像是曾经差点被我杀死的样子吗？&rdo;米切尔坦率的摇了摇头。&ldo;……你是不是还听到一些其他传言？&rdo;这话问得有点突兀，邓凯文在问的时候，眼睛沉沉的盯着米切尔，那眼珠越发有种洗练的黑，让人看了心里发凉。&ldo;我听说你从ga反水的时候，牵动了一大批纽约黑道上的人，后来你的名字上了杀手赏金榜第一位，无数人想要你的人头。据说最后是埃普罗重金把你从上边弄下来的。&rdo;米切尔迟疑了一下，说：&ldo;然后……就没有了。我就听说这么多。&rdo;邓凯文脸色平静的听他说着，看不出任何喜怒来，只是眼神越发的静，甚至有点孤寂的感觉。&ldo;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rdo;&ldo;这个，这个哪能记住。&rdo;米切尔抓了抓头发：&ldo;也没人敢放到明面上来说，半真半假的罢了。&rdo;邓凯文冷笑一声：&ldo;你不说我也知道，能放出这种流言的无非就上边那几个老头子而已，他们当我是眼中钉很久了。埃普罗总是弄这些事情出来，每次我快要升职的时候他就开始给fbi那些头头打电话，问他们我过得好不好，最近怎么样，工作是否顺利，打算什么时候回ga……每次他打完电话我就升不了职了，最后他们连一线都不敢让我去，只敢让我去管后勤。&rdo;&ldo;这……这就是你调到洛杉矶来的原因？&rdo;米切尔心说怪不得，邓凯文又年轻，又做过卧底，还有切尔奇家族两代掌门给他撑腰，为什么却从前途无量的fbi调到洛杉矶警局来了？而且也没有调到警局有实权的行政部门，而是当了个出生入死的特警队长，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怪异。原来这件事背后还有这样的内幕啊！&ldo;离开fbi是我主动要求的，连雷古勒斯都没能阻止住。当时洛杉矶警局有几个高层头儿特别不希望我来，他们一直觉得我的来历有猫腻。&rdo;邓凯文冷笑一声，声音非常的轻：&ldo;但是当时只有洛杉矶swat队长这个职位能接收我，其他的空闲职位要么资历要求太高，要么警衔级别太低。后来扯皮了一阵子，那几个老头子最终还是屈服了。&rdo;米切尔忍不住问：&ldo;那都是哪些人？&rdo;邓凯文随便说了几个名字，都是警局顶尖的高层。米切尔默默的记下这几个名字，又说：&ldo;怪不得当时很多老队员抵制你，我一直以为是种族歧视……&rdo;&ldo;种族歧视的确有，但是他们也受到了来自高层的撺掇。没有人给他们做靠山，他们敢随便对我指手画脚吗？&rdo;大概是觉得这话情绪太重，邓凯文咳了一声，摇摇头道：&ldo;所以当初把你们一窝端去集训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们集训三个月，我就有三个月的时间心无旁骛的搞办公室斗争，等一切都搞定了才敢放你们回来。不然那些老头子在我头上打明枪，你们又在我脚下发暗箭，我一个刚从东部调来西部的空降队长，还有谁买我的账？这日子还过不过了？&rdo;这还是米切尔第一次了解三个月集训的真相，不由得愣住了，半晌才低声问：&ldo;那埃普罗那样做……他真的想让你回纽约？如果你回去的话会怎么样？&rdo;邓凯文沉默了好几秒，才说：&ldo;我不知道。&rdo;他们俩并肩坐在长椅上，检测中心长长的走廊尽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反射出微薄的浅光。又过了很久，邓凯文嘶哑的叹了口气，说：&ldo;也许会死。&rdo;米切尔一惊，猛的看向邓凯文，只见他沉默的侧脸背着光，看上去竟有些冰雕雪刻般的苍凉。等待中的两个小时显得格外漫长，米切尔几乎都要睡着了，迷迷瞪瞪之间只听有个护士轻手轻脚走过来，低声问：&ldo;den警官？医生叫你。&rdo;邓凯文站起身，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先问了一句：&ldo;结果出来了吗？&rdo;护士说：&ldo;出来了。&rdo;米切尔一下子就清醒了，瞪大眼睛看过去：&ldo;哎！哎！等等！我跟他一起进去！&rdo;&ldo;对不起，结果只能单独告诉受检者一个人。&rdo;护士抱歉的笑起来：&ldo;den警官，请跟我来吧！&rdo;邓凯文面色如常，动作却微微有点僵硬。米切尔不能跟上去，但是又很担心，便偷偷用力的握了一下他的手。邓凯文的手修长削瘦，骨节分明，皮肤却冷得像冰。米切尔的手一年四季都是热的，这样猛的一握，让邓凯文不禁打了个寒战：&ldo;你……&rdo;&ldo;去吧，我在这里等你！&rdo;米切尔自然的松开他的手，一边拍他肩膀一边微笑着道。邓凯文不禁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明明知道他性取向可能是不正常的，但是却频繁对他做这种亲密的小动作，一点也不知道避讳。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没有亲昵到那个地步，这人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天生神经大条堪比钢筋水泥？检测中心每天要做不少例hiv检测报告，初筛、复查、排查都有，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邓凯文只排了一会儿队就轮上了，医生丢给他一个装报告的大信封，叽里咕噜背了一大串注意事项，最后总结陈词：&ldo;两个月后请再来复查一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来，初筛后确诊没事的一般就不会再有事了。不过为了你的健康，为了万无一失，最好两个月后再来确定一次，到时候我们会发邮件提醒你。&rdo;那医生在背注意事项的时候邓凯文心一直吊着，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连手脚的感觉都麻木了，整个人就像是浮在云端上一样飘忽。等到他最后说&ldo;初筛后确诊没事的一般就不会再有事了&rdo;的时候，邓凯文心跳才突然漏了一个节拍：&ldo;我没事了？&rdo;&ldo;不能说一定就没事了，为了安全着想最好还是两个月后再来复查一次。不过总体来说，你的检查结果是阴性的。啊，阴性的结果就是你没有感染上hiv病毒，至少现在没有……&rdo;邓凯文一动不动的僵了好几秒，紧接着猛然吐出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到椅子里。&ldo;你真是非常走运，被hiv血直接进入体内的话你就死定了。&rdo;医生也笑起来：&ldo;我想唯一有可能的是，那个被警方击毙的毒贩本身就没有hiv，你只是沾到了他注射海洛因时吸到针管里的静脉血！不用紧张，这份检查报告我们会提交一份到洛杉矶警局去留档的……&rdo;邓凯文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向医生道谢，然后起身离开办公室的了。这几天沉重的阴霾仿佛都一扫而空，他的脚步再一次踩到了结实的地面，充满了安全和踏实感。米切尔正等在外边的长椅上，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就确定了：&ldo;结果是阴性？&rdo;邓凯文想点头说是，但是开口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整整一天到现在滴水不沾，身体越发虚弱，喉咙哑得不行，只能笑着点了点头。米切尔冲上来就一把抱住他，狠狠勒在自己怀里：&ldo;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咱们赶紧收拾东西搬回去，今晚我请你出去吃饭庆祝！&rdo;他比邓凯文高半个头，这么迎面一抱，邓凯文的脸顿时就重重埋在了他颈窝里，挣扎了两下才恼羞成怒的扭过脸：&ldo;放开我！&rdo;米切尔兴奋的搂着邓凯文转了两圈，就像电视剧男主角搂女朋友似的，等放开的时候还重重拍了两下邓凯文的背：&ldo;哈哈哈，你害什么羞啊？赶紧的咱们收拾东西去！今天我就开车送你回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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