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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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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罗隆墓：《从参加旧政协到参加南京和谈的一些回忆》，《文史资料选辑》第21辑。

伪国大的召开意味着国共和谈的完全破裂，加上民社党、青年党之类的一批跳梁小丑应声附和，似乎给当前的局势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沫若既气愤又担忧。忽然接读周恩来十一月十七日自南京寄来的信，他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信中说：&ldo;青年党混入混出，劢老动摇，均在意中，唯性质略有不同，故对劢老可暂持保留态度。民盟经此一番风波，阵容较稳，但问题仍多，尚望兄从旁有以鼓舞之。民主斗争艰难曲折，居中间者，动摇到底，我们亦争取到底。&lso;国大&rso;既开，把戏正多，宪法、国府、行政院既可诱人，又可骗人，揭穿之端赖各方。政协阵容已散，今后要看前线，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必可分晓，到时如仍需和，党派会议、联合政府仍为不移之方针也。&rdo;1这么纷繁复杂的形势，经恩来一分析，全都泾渭分明，了如指掌，沫若猛然增添了斗争的信心和勇气。他看到信末还说&ldo;弟等十九日归去&rdo;，知道周恩来、李维汉为抗议国民党非法召开&ldo;国大&rdo;，将离开南京飞返延安。西望梅园，不胜依依，倾吐肺腑，成诗一首，遥寄恩来、维汉：

疾风知劲草，岁寒见后凋。

根节构盘错，梁木庶可遭。

驾言期骏骥，岂畏路迢遥。

临歧何所赠，陈言当宝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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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周恩来同志给郭沫若同志的四封信》，1983年3月2日《北京日报》。

2见许涤新：《疾风知劲草》，1978年6月22日《人民日报》。

恩来不是说&ldo;今后要看前线&rdo;吗?大家都寄希望于人民解放军。十一月底适逢朱德总司令六十大寿，人们想借为他祝寿的机会，一心期待他率领大军扫清蒋帮顽敌，便假座中共驻沪办事处聚会。沫若与各界民主人士和文化新闻界友好五十余人参加，会上有特从烟台解放区运来的苹果和葡萄酒助兴，大家频频举杯祝颂寿星‐‐这位中国的大英豪。席间田汉引吭高歌，沫若婆娑起舞，歌声、琴声、掌声此起彼落……门外的国民党特务无可奈何，只能将此情景记入监视专报。1一九四六年已近岁尾，喜闻茅盾夫妇首途访苏，沫若偕立群赶往码头送行。在&ldo;斯摩尔尼&rdo;号轮客厅的一角，他代表送行的朋友们写《临别赠言》，由立群朗诵：&ldo;我们只希望你们带着我们大家的心向北国的亲爱的兄弟们祝福。到了明年春夏之交的时候，请您从自由天地更多带些温暖回来。&rdo;茅盾随即将这赠言一字字地抄下。沫若又在一本小红册子上书赠送别诗一首：

乘风万里廓心胸，祖国灵魂待铸中，

明年鸿雁来宾日，预卜九州已大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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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夏顺奎：《上海&ldo;周公馆&rdo;的日日夜夜》，1980年1月8日《文汇报》。

2见1946年12月6日《文汇报》。此诗后改成七律，收入《蜩螗集》。

铸造祖国灵魂，沫若负有特殊的任务。当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恩来又从延安来信，以鼓舞沫若，说&ldo;国内外形势正向孤立那反动独裁者的途程中进展，明年将是这一斗争艰巨而又转变的一年&rdo;;又说&ldo;孤立那反动独裁者，需要里应外合的斗争，你正站在里应那一面，需要民主爱国阵线的建立和扩大，你正站在阵线的前头&rd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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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周恩来同志给郭沫若同志的四封信》。

在里应外合的斗争中，沫若的确站在民主爱国阵线的前头。新的一年，蒋介石将伪国大制订的伪宪法强嫁给人民，而且美帝国主义又开始采取公开援蒋的政策，沫若特于政协周年纪念日接待记者，公开声明：&ldo;人民最清楚谁是政协的破坏者。还须指出，美国的对华政策应负最大责任。我们拥护政协，故片面召开的&lso;国大&rso;所通过的&lso;宪法&rdo;，不能承认。&rdo;他还郑重指出：&ldo;中国如欲真正民主化，只有拉回政协之路，重组各党派公平的联合政府，另开合法国大，重订宪法。&rd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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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1947年1月12日《新华日报》。

沫若团结广大民主人士，支持工人和学生运动，利用各种活动和场合不断与美蒋作斗争。一九四七年二月九日，他与邓初民去南京路劝工大楼，出席上海市&ldo;爱用国货抵制美货筹备委员会&rdo;成立大会，准备发表演说。大会还没开始，国民党特务和暴徒就手持铁尺、棍棒冲入会场，大打出手，当场打死永安公司店员梁仁达，打伤群众数十人，并有许多人被捕。打手们正要冲上主席台对郭沫若下毒手，群众立即手挽手围起人墙予以掩护，让他从主席台后面越墙离开了会场。他赶到中国学术工作者协会报告了此事经过，即代表该协会去仁济医院慰问受伤职工，然后又前往伪黄浦警察分局营救被捕的无辜群众，并接二连三发表谈话，作诗写文章，斥责国民党的这一&ldo;行动正是对&lso;民主&rso;、&lso;宪法&rso;之类最大的最好的讽刺!再一次证明了今天我们的人身、集会、言论等自由丝毫没有保障!&rdo;几天之后，他写的梁仁达烈士挽歌由音乐家孙慎谱好曲，印发给工厂、商店和学校，悲愤的歌声响彻上海滩头：

血染黄浦潮，洒尽人民泪，

爱用国货为什么有罪?

人民是主人，买卖是自由，

不买美货为什么有罪?

亲爱的梁仁达，你为爱国而牺牲，

你将垂青史，你是民族的光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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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见1947年2月14日《联合晚报》。

爱国同胞不断被无声手枪打死，民主报刊陆续被无声手谕查禁，这在上海以至整个国统区已经司空见惯。然而自由在我，沫若高呼：&ldo;书是禁不完的，儒是坑不尽的，秦始皇是快死的。从左闾里已经有篝火起来了。&rdo;1为了迎接解放战争的&ldo;篝火&rdo;，他帮助《文汇报》进行全面改革，先后创办了《新思潮》、《新文艺》、《新社会》、《新经济》、《新教育》、《新科学》等六个周刊，在担任总顾问的同时，还亲自负责编辑前两个周刊。结果以他为旗手，一大批进步文化人集中在《文汇报》，真是极一时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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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自由在我》，见唐弢：《回忆&iddot;书简&iddot;散记》第139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年10月版。

一九四七年十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表宣言，号召打倒内战祸首蒋介石，迅速解放全国人民。&ldo;成仁有志此其时，效死犹欣鬓未丝。&rdo;1沫若欢欣鼓舞，准备拼死大干一场。黎明前的黑暗更加浓重，他呼吸着血腥的空气，一切自由都被剥夺了。党组织为确保他的安全，特地安排叶以群（1911‐1966）于十一月十四日护送他去香港。&ldo;北极不移先导在，长风浩荡送征衣。&rdo;沫若服从党的调动，又由水路奔赴新的战斗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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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蜩螗集&iddot;再用鲁迅韵书怀》

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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