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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给。&rdo;卖椰糕的入往常一样，将藏着的一块椰糕取出来，递给他。

小娃娃埋着的头看了他一眼，才小心地接过来。

&ldo;吃吧。&rdo;卖椰糕的道，转而阖上箱笼，坐在一边青石上看着他吃。

小娃娃眯眼一笑，坐到他旁边，捏着椰糕往嘴里送。娃娃瘦瘦的，手指不若其他大户人家的孩童般胖嘟嘟，但肤色倒是白，瞧着比椰糕还白上几分，显出孩童的脆弱柔软。

这娃娃是拐角街巷最大的一户宅院里的，平日里无人管束。因是不得宠的庶子，身上衣裳普通得很，沾了一些洗不干净的污渍，可娃娃的脸上手上倒是洗得干干净净，让人不免疼惜。

&ldo;椰糕哥哥，&rdo;小娃娃一边吃着，一边不时看向旁边的人，&ldo;你是不是不开心？&rdo;

&ldo;嗯？&rdo;卖椰糕的一顿，他是比方才沉默了许多，不过这小娃娃哪里看出他不高兴了？

&ldo;哥哥别怕，将来我嫁给你当媳妇儿！&rdo;小娃娃认真道。他看得真真儿，方才一堆人围着还有说有笑的，现在就这么板着脸不说话。定是担心将来娶不上媳妇！

&ldo;呵……真的？&rdo;卖椰糕的笑了。他用手指戳了戳小娃娃的小脸蛋，然后皱眉，太瘦！

&ldo;真的真的！&rdo;小娃娃连连点头。

&ldo;因为喜欢吃我的椰糕？&rdo;卖椰糕的逗他。

小娃娃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ldo;还因为哥哥你好看！&rdo;

&ldo;呵……&rdo;卖椰糕手伸到小娃娃脸颊上，想要捏一捏却是没落下手，怎么这么瘦呢！府里不给饭吃？

小娃娃怕他不信，连连强调：&ldo;真的真的！&rdo;

&ldo;嗯，好，&rdo;卖椰糕的一笑，&ldo;就等你长大了嫁给我！&rdo;

小娃娃终于满足了：&ldo;我叫齐骛，一定得记得！&rdo;

&ldo;齐骛？嗯，记住了。&rdo;卖椰糕的点头。

&ldo;十五少爷！&rdo;巷口有老嬷嬷在喊。

&ldo;这里！&rdo;小娃娃喊了一声，将剩下的椰糕塞嘴里。起身之时，大概觉得白吃了椰糕不太好意思，便想了想，在卖椰糕的脸上&ldo;啾&rdo;了一下。

&ldo;十五少爷，您这是做什么？&rdo;老嬷嬷过来便看到不得了的画面，他们家十五少爷竟亲了一个低贱下等人！

&ldo;奶嬷嬷，我以后要嫁这位哥哥！&rdo;小娃娃道。

老嬷嬷吃了一惊：&ldo;我的少爷啊！如何能说这种话！&rdo;再不济都是府里的少爷，哪能说要嫁给低贱下等人的话语！

&ldo;少爷还小，不懂事。&rdo;卖椰糕的笑道，&ldo;嬷嬷以后可得好好看着少爷，不然少爷又得偷偷溜出来玩了。&rdo;

&ldo;哎！&rdo;老嬷嬷对这位卖椰糕的印象也还好，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得拉着自家少爷回去。

卖椰糕的看了看巷口巷尾，将箱笼背到身上，缓缓地往回走。落脚地很偏远，需要拐过好几条巷子。无人的巷里，他仿若一道影子，瞬间便过去了，而有人的时候，他便悠缓地走着，头也不抬，却没一个小混混敢上前。这一带的流氓地痞都知道，这个人不好惹，打起架来跟疯子似的，明明手里就几个破铜板，却是像金锭子般护着。渐渐地，也就没人敢上前招惹了。

一进屋子，他便卸下箱笼，将里头的一包铜钱取出来，扔到床铺上，半点都看不出对铜钱的护食样儿。他梳洗了一番，转眼便变换了模样，一身清爽地坐到桌前，翻看着收来的纸卷。白日里他去的那几条巷子，住的都是罗那举足轻重的官员。里头守卫森严，越是能得消息的越是抽不开身，消息便只得靠着一道道人传递出来的。他将夜里要传出去的消息整理了一番，放到衣衫内袋。

夜幕降下，他将床铺上的铜钱收到地砖之下，又将椅子压好。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他改了张面皮，换过一身衣衫，瞧着外头无人，便轻飘飘跃出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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