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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ldo;所以就说没有人愿意作证嘛。&rdo;

&ldo;你把两件事混淆了。&rdo;关振铎竖起食指，边摆动边说：&ldo;左汉强麾下是，不敢&rdo;作证，而不是，不愿&lso;作证。然而&rso;在洪义联之外，偏偏有相反的人物，那个人不会，不敢&lso;作证&rso;只是&ldo;不愿&rdo;作护。&rdo;

骆小明感到糊涂，但静下来一想，就发觉师傅指的是谁。

&ldo;任德乐?&rdo;小明狐疑地吐出这名字。

&ldo;没错。&rdo;关振铎像是满意徒弟的答案，点点头。&ldo;任德乐在洪羲联混了四十年以上才脱离组织，他不但看着左汉强加入黑道，更清楚知道附派运作的一切细节。问题是，没有黑道老大会跟&lso;黑道的共同敌人&rso;员警合作，而任德乐更是那种重视江湖道义多于性命安危的老派黑道，他不可能出卖左汉强。小明你知道什么是&lso;囚徒两难&rso;吧?&rdo;

&ldo;知道，就是博奕论的一套理论。&rdo;

在&ldo;囚徒两难&rdo;中，假设警方拘捕了两名嫌犯，并向他们说明，如果他们不招供出卖对方，两人只需服刑一个月：如果他们一同招供，两人服刑一年;如果一人招供，出卖同伴的嫌犯会变成证人，即时释放，被出卖的人就要服刑十年。两名嫌犯在隔离之下，必须选择&ldo;沉默&rdo;或是&ldo;出卖&rdo;，讽刺的是，如果两人保持沉默，二人的刑期就会最短，可是因为他们都无法确定自己会否被出卖，为了减少刑期于是只能招供，变成两者服刑一年的情况。&ldo;囚徒两难&rdo;指出合理的利己主义无法达致团体的最大利益，理性的选择反而得出不理想结果。

&ldo;在左汉强和任德乐之间：&lso;囚徒两难&rso;完全崩溃。&rdo;关振铎说：&ldo;任德乐是那种明知自己有可能被&lso;背叛&rso;，仍会保持&lso;沉默&rso;的嫌犯，套用那个例子，左汉强便会是最大得益者。而现实跟理论最不同的，是左汉强很清楚任德乐的个性，他完全肯定任德乐不会&rso;背叛，。任德乐并不是要保护左汉强，而是保护他所信奉的&rdo;道义&ldo;‐‐左汉强早算准这一点，所以他五年前才会成功夺权，并且逐步逐步地侵蚀兴忠禾的势力。&rdo;

关振铎顿了一顿，再说：&ldo;所以，要对付左汉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rdo;粉碎任德乐所信奉的江湖道义&ldo;。只要乐爷不再坚守他的信念，他们两人之间的平衡就会失效，左汉强的防线就会崩解。乐爷作供会让左老大的手下产生错觉，认为左汉强必定完蛋，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自然愿意跟随任德乐&lso;背叛&rso;。全世界的流氓都差不多，尤其是以利益维系，位居其下的，没几个是真心为老大卖命。这个围剿左汉强的行动，就是要制造出入为的&rdo;囚徒两难&ldo;。&rdo;

&ldo;人为的&lso;囚徒两难&rso;?&rdo;

&ldo;让所有被隔离的嫌犯都以为自己会被出卖，教他们认为只有背叛才能获得自身最大的利益。&rdo;

&ldo;可是，我不明白这目的如何跟唐颖假装被杀有关。&rdo;小明转头望向唐颖，不解地说：&ldo;而且，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配合师傅你们的行动?她是卧底警员吗?但她这么年轻，没可能是卧底啊……&rdo;

&ldo;去年一月，国际刑警那边提供情报，说东南亚一位负责替毒贩管帐的男人打算变节。&rdo;关振铎没有回答小明的问题，自愿自地说道。

&ldo;蒋福?&rdo;

&ldo;对，不过，总部毒品调查科发觉，蒋福手上的证据和证词，只能令任德乐入罪。他们很清楚，兴忠禾早晚会在油尖区消失，让任德乐入狱，不过便宜了左汉强。他们按兵不动，直到十月小刘找上唐颖，行动才有进展。&rdo;

&ldo;刘警司?&rdo;骆小明没料到这时会蹦出他上司的上司的名字。

&ldo;对，就是西九龙总区刑事部指挥官。你知道小刘以前管哪一个部门吧。&rdo;

&ldo;不就是总部情报科a组?那时候我在b组，在你手下工作嘛。&rdo;

&ldo;小明，a组负责什么的?&rdo;

&ldo;监听，还有接触和收买线民。&rdo;

&ldo;唐颖的父亲就是一名线民，负责提供洪义联的毒品情报。&rdo;关振铎望向唐颖，以平淡的语气说。

&ldo;啊?&rdo;骆小明没料到这一点。不过，他想起阿吉提过，唐颖父亲唐希志在油麻地一间酒吧当酒保，跟洪义联的势力范围吻合，而且酒保人脉广，能打听的情报也相当丰富，担任警方的线民并不出奇。

&ldo;那个唐希志……&rdo;小明瞧着唐颖，想向她查问她父亲的事，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唐颖听到父亲的名字，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跟骆小明的眼神对上，立即别过头，就像想回避对方的问题。可是，当她看到关振铎向她微微点头，她就鼓起勇气，抬头望向小明，说出她多年来鲜少提及的心底话。

&ldo;……爸爸在五年前被谋杀了。&rdo;唐颖语气带点愤恨，缓缓说道。

&ldo;谋杀?&rdo;小明讶异地问。

&ldo;医院说是服用过量氯胺酮……但我知道爸爸没有毒瘾，他从来没碰毒品。&rdo;

&ldo;警方没有调查吗?&rdo;

&ldo;没有!那些员警都说没有可疑!他们都有偏见!因为爸爸在有毒品交易的酒吧打工，就认定他是那些混蛋的一分子……&rdo;骆小明的疑问触及唐颖的痛处，让她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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