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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拉贵尔也会做出如此两面三刀的事来。”走出了一段路,贝利亚难得发表了一回自己的感想,“原以为他只是一个固执而不知变通的炽天使长,现在看来是我高看了他。”
“阿撒兹勒很厌烦他。”路西菲尔说道。
“好几个炽天使都很烦他那一套,阿撒兹勒只是少数会把这种嫌恶表现出来的天使。”贝利亚平静无波地说道:“但我没想到拉结尔也会跟他一路,真是少见。”
“拉结尔平时好像不是很活跃,他平时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宫殿内?”路西菲尔顺势问道。
“是啊,神赋予他的天赋是预知未来,使命是记载神的一言一行,他手上有一本神赐予他的书,就叫《拉结尔之书》。”贝利亚说道。
“……”还要专门造一个炽天使来记录他的言行?路西菲尔闻言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在混沌之国治理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想过专门请贤者记录自己的言行……
只能说上帝真会玩……
“不过我很奇怪的是,拉结尔居然有心思针对你。”贝利亚的话语里透出不解,“照理来说他除了自己的预言,对天国的俗务没有半点兴趣才对。”
“因为他预言我将会成为天国的灾难,甚至在册封典礼上都不加掩饰。”路西菲尔说得坦然,“哦,那会儿他被拉贵尔给阻止了。”
“……什么?”贝利亚又是一惊,他完全没想到这一茬。此时他也没工夫去思考路西菲尔是如何得知拉结尔的预言,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不合理的事情:“难怪拉结尔那会儿要擅闯圣殿,原来是这个原因。”
“哦?”路西菲尔颇有兴趣地想要探究贝利亚所提之事。
“在创世庆典前的某一天,他在没有神谕指示的情况下擅闯圣殿。这本是大罪,但吾神却让他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贝利亚简单地解释道:“知道这件事的天使都在猜测他向吾神汇报了什么,没想到会是这个。”
“如此,你还能放心地跟随我吗?”路西菲尔探究的目光落在贝利亚身上。
“放心极了,为什么不放心?”贝利亚笑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为殿下效力再好不过,只要殿下不嫌弃我业务不精就行。”
“怎么会呢?”路西菲尔也笑了,“将来我还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合作愉快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正带劲,连脚上的步伐都不由得缓下。直到看见圣母领着祈福天使团的天使降临于圣所之后,两人才加快了步伐来到圣所。
“副君殿下,贝利亚殿下,这边请——”负责接待的智天使为两位上峰领路。
路西菲尔的位置在右侧的上首,在他身旁的则是天国的宰相梅塔特隆,而炽天使长拉贵尔则是在他的对面。
“副君殿下,您来迟了。”拉贵尔见路西菲尔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定,冷不丁地嘣出一句。
这句话乍一听只是一句寻常地阐述事实,但在这个场合中,甚至不顾在圣母殿下面前,这已经是明晃晃的为难了。
“我觉得这么重要的场合,天使们的安全还是非常重要的。毕竟月星天的防御力很薄弱,要是地狱一方趁虚而入,扰乱了圣典的秩序,那可就不妙了。”路西菲尔特地强调月星天防御薄弱这一点,拉贵尔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但无论如何,忘了时间,扰乱了圣典是我的不对。”
路西菲尔说着,起身对着圣母行了一个端正的平礼,“圣母殿下,实在是万分抱歉。”
“没关系的,”圣母笑容温和,似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双方的唇枪舌剑,“副君殿下关心天国众生的心情,妾身亦感受到了。”
“圣母殿下宽宏。”路西菲尔感激地回应,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全程没有再给拉贵尔一个眼神。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并没有占用圣典多少的时间,圣母宣布圣典开始,为天国的臣民布道,传播神的恩典。
一旁的梅塔特隆这一次罕见地没有把目光放在圣母身上,刚才双方的较量他都看在眼里:原以为路西菲尔只是一个精于武力的莽夫,没想到在这场较量中,只是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自己尴尬的处境,还狠狠的下了拉贵尔的面子。
但令他难受的却不是路西菲尔的强悍,令他难受的圣母看着路西菲尔的目光:那是超越同僚之间的信任,是难以察觉的爱慕。
梅塔特隆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路西菲尔身上,此时他正专注地聆听圣母的演说,偶尔还会在圣典的祷告集上写上一两句。先前还听说他对天国语的书写一窍不通,现在看他写得已经有模有样。
也许是梅塔特隆看得太过专注,被路西菲尔察觉到了。
“宰相殿下?”路西菲尔低声唤了一句,“您没事吧?”
“哦,没事……”梅塔特隆堪堪回神,“抱歉,让您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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