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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厄平息,除却躺在花园里的侍从智天使,星辰宫里的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一点改变。
路西菲尔扶起一个智天使,探了探对方的心核,确定其只是昏睡过去,这才勉强放心。
此时,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上帝从中出来,面色阴沉。
“你来了。”路西菲尔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扶正了昏睡的智天使,然后起身,缓缓道:“你看到‘命运’了吗?”
“吾都看见了。”上帝在路西菲尔身前几步的距离停下,语气平静。
“……”这就是指,你都知道咯?路西菲尔颔首,一边无趣地想着。不过想来也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法则没跟上帝通过气也是不可能的。
“可到头来,法则想要的东西却没有得到。”路西菲尔摊了摊手,“哦,一次失败无关痛痒,两次,三次,无数次……只要我落败一次,法则的图谋就得逞了——”
路西菲尔说着,右手从左边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特别的东西:透明的不规则晶体介于物质与非物质之间,洗去了上头沾染的黑暗意识,在透明的晶体上留下淡紫色的痕迹,在光辉之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神格!神体的本能让上帝体内的神格立刻就对那个晶体产生共鸣。这种本能地振奋很快就被理智镇压下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路西菲尔,而对方则是用一种了然的神情看着自己……这让上帝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困窘。
“这个,该还给您了。”神格的晶体浮在路西菲尔的手掌上,路西菲尔像是捧着圣物一样捧着它,“先前为了不让神祇入侵混沌国土才提出的无理取闹的要求,是我的过错。因为我的缘故,造成神主今日的窘境,我责无旁贷——若有可以协助神主的地方,我自当竭尽全力,为您效力。”
路西菲尔的语气是少有的客气。他托着神格的双手放在上帝的面前,即使对方久久没有接手,他也依旧耐心地定格动作,等着上帝接手。
“这并非吾的意愿……”上帝注视着路西菲尔,固执地想要解释这一切。
“谁的意愿,已经不重要了。”路西菲尔笑得轻浅,他似乎耗尽了耐心,上前一步,抓住上帝的手,把神格放在对方的手上,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他就抽手而出,“重要的是,您会成为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至高神。”
“……”神格的晶体在手上格外冰凉,上帝垂眸看着神格,心中没有一点喜悦,却满是说不出的苦涩。
“臣告退。”路西菲尔不多逗留,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
等等!上帝意图喊住路西菲尔,但所有的声音似乎被某种力量按在喉咙里,到头来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路西菲尔已经走远。
上帝站在原处愣神了片刻,转而看了手中的神格。一瞬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殿下!”贝利亚急匆匆地踏入星辰宫,他一贯从容冷淡,此时一反常态,甚至有几分惊慌。这使得他即使看到路西菲尔的瞬间还是有些晃神,“您没事吧?”
“我没事,怎么了?”路西菲尔扶住站得有些不稳的贝利亚,也看到了一同前来的阿撒兹勒。
“刚才的那些幽浮,是从你那里飞出来。那些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撒兹勒只得代替着说了。
“是命运的守护者,自称的。”路西菲尔说完,顺势收获了两位炽天使不解的目光,“至于它们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是吾神吗?”贝利亚低声地问了一句,“吾神也认为您是天国的灾厄,必须驱逐。”
“……你们是见到谁了吗?”路西菲尔一听这个论调,就知道是谁了。
“遇到拉结尔那个胆小鬼了。他躲在星辰宫外,嘴里咕咕叨叨的,大概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阿撒兹勒说道。
“既然是胆小鬼,那就没必要在意了,反正也掀不起风浪。”路西菲尔随意说着,但心中感觉到了冒犯,极度不悦。
“寝殿里的那位呢?”贝利亚指的是雅威。雅威是敌是友犹未可知,他担心若是拉结尔的预言被雅威得知,对路西菲尔恐怕会产生不利。
“不知道呀。”路西菲尔挑了挑眉,语气随意:“他知道了又如何呢?拉贵尔也知道这个预言,最后不也没捞着好处吗?”
“……”贝利亚不赞同路西菲尔的说法,但雅威亦是神所造的炽天使,即使他们也无权左右雅威的行为。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忧虑上,今天就不看公文了,去底下几重天的行政宫拜访一下各位掌管者。”路西菲尔慢悠悠地说道。
“干嘛,上门搞突击?”阿撒兹勒的身子莫名一突,心中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嗯,毕竟新任炽天使长的任命,我还是需要认真考量一番的。”路西菲尔回答得认真。
“哇啊,你还想着抓壮丁啊?”阿撒兹勒觉得自己的身心已经在科赛特斯河的河水里浸过了一边,昨天比武的赌约还没忘却,今天又被恐惧支配。
“咦,殿下居然还想任命你吗?”贝利亚笑得不怀好意。
“闭嘴,我可没有输,你不能出尔反尔。”阿撒兹勒的脑门青筋暴突。
“我怎么会说话不算数呢?”路西菲尔说得得瑟,“你还是先考虑一下两天后的检阅吧。”
“艹!”凸(艹皿艹)阿撒兹勒又把路西菲尔从里到外地问候了一遍。
“殿下又看上哪个倒霉蛋了?”贝利亚好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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