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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LⅩⅠ（第2页）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晚安。”路西菲尔说完，就迈步出了寝殿。

路西菲尔回到书殿，关上了大门。

“休息休息——”回到自己的地盘，路西菲尔顿时感到困倦。他伸了个懒腰，驱动念力把窗帘全都拉上。

就在窗帘完全合上的瞬间，他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径直望寝殿的方向跑去。

“？！”路西菲尔想要打开大门朝寝殿追去。

那个身影……好像是拉结尔。路西菲尔在一瞬间猜出了身影的身份，收回了开门的手。猜出的时候他又感到奇怪：拉结尔平时跟自己没有半分交集，怎么突然擅闯星辰宫……

（等等，他去的是寝殿？难道他知道雅威是上帝的躯壳？）

路西菲尔考虑了片刻，决定就守在窗柩边，用透视的魔法关注外面的动向。

路西菲尔猜测得不错，擅闯星辰宫的诡影正是拉结尔。

拉结尔在星辰宫外徘徊已久。先前因拉贵尔逼宫之事引得路西菲尔尽数裁撤星辰宫守卫的举措，此时倒是给他今天的行动提供了方便。

趁着路西菲尔拉上窗帘的瞬间，拉结尔迅速穿越过花园，连飞带跑地奔向寝殿——幸好，寝殿的大门还敞开着。

在路西菲尔离开之后，上帝依旧坐在座椅上，闭目冥想。也许是因为霸道的生灵离开了，上帝的心神总算是能平静下来了。

“吾神……”门外传来了难掩激动的呼唤声，上帝缓缓睁开双眼，就看见拉结尔目光虔诚地注视着上帝。

“拉结尔，你来了。”上帝看着天使，一时心绪复杂。

“吾神，臣来迟了！”拉结尔几乎是扑倒在上帝的座椅前，仿佛他所处之地不是星辰宫而是圣殿。他匍匐在神明的座前，发出难以抑制的呜咽声：“吾神，您受苦了。”

“无妨。”上帝并没有被天使的虔诚所打动，只是平静地诉说着事实，“这里是天国副君所居的星辰宫，你缘何来此？”

“您决不可继续任用路西斯这个怪物！”拉结尔闻言，激动地抬头，失礼地大声道：“晨星已经挤进命运的轨道，与其交汇的星辰必将陨落！所有的繁荣都将变成幻影，天国会因他永远失去荣光！”

“你莫忘了，是路西菲尔助吾击败了黑暗神。今回若是没有他将黑暗的怨念驱逐，吾恐怕连这个躯壳都无法维持。”上帝无喜无怒地听着拉结尔的控诉，语气平静无波。

“您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祇是必然的！即使没有他，您也一定能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拉结尔竟是完全否定了上帝，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你在预言中，看到了什么？”上帝冷漠的语气里隐有不悦。

拉结尔闻言，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丧气地垂头，沮丧地说道：“臣，臣只看见一片混沌的阴云……”

“看来你还没有对吾说谎。”上帝冷淡道：“路西菲尔之名，原就是吾为晨星准备的名字。而晨星，最初亦是吾亲手所造。”

“即使他的本质已被混沌重塑，但他仍旧是吾的造物——这一点不会改变。”

“吾神……”拉结尔愣愣地听着上帝的这番话，半晌都无法回神。他呆呆地注视着上帝，语气颤抖：“您为何如此偏袒这个怪物？即使将来天国会因他蒙受耻辱，您也要……”

“放肆！”上帝的这一声声量虽不大，但隐藏在其中的威势却足以让造物们肝胆俱裂。

“原谅臣，吾神……”拉结尔叩首，浑身抖如筛糠。他知自己的失礼激怒了上帝，但此时他已忘却自身的存亡：若是能让上帝清醒过来，就算此身承受神明之怒也是值得的。

“吾不会怪罪你的失礼，但吾也绝不许你继续质疑吾的决定！”上帝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退下。”

“吾神……”拉结尔的眼窝中蓄满了泪水，他望着上帝的面容，但上帝已经合上了双眼不再看他。这种无情的态度将他彻底拒绝在外。

拉结尔只能悲痛地再度叩首，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殿。

“吱呀——”一声，上帝用法力关闭了寝殿的大门，隔绝了外界的环境。原本和路西菲尔相处一室的欢愉，现在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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