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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言不明白子衿口中的&ldo;她&rdo;是谁,隐约感觉到这个&ldo;她&rdo;与她的病有莫大关联。
从文府离开,城绝,心言在路上都没有多说什么。子衿的病应该是产后没有调养好,休息不好,感染风寒所致。子衿在等,等着文青征战归来,见他最后一面。心言曾经那样羡慕子衿,她是那样的幸福,可为什么她还这样年轻便要被剥夺幸福下去的权力?文青到现在仍不知子衿病重的消息,若子衿没能撑下去,他们夫妻岂不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不,不,不!子衿那么好的人,老天不会那么残忍。
&ldo;夫人,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严重?&rdo;满脑子都是子衿的事情,担忧也脱口而出,本以为城绝不会搭理她,却听他说:&ldo;皇上说,前些日子,竹锦公主的驸马过世,舅母去竹锦公主府帮着料理丧事,却不曾想……&rdo;
竹锦公主?这四个字不禁让心言联想到那晚,假山中听到的一切。驸马的死根本就是竹锦公主一手策划,想着当晚答应了连晨逸要帮驸马离开公主府,然而自己进宫之后并没能见到皇上,好不容易见到那次,还挨了罚。没想到事情一耽搁,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ldo;这天下,只有他配得上我竹锦……&rdo;心言想到这句话,背脊一凉,她要杀的另一个人是……
&ldo;你还要往哪儿走?&rdo;
心言只顾着一个人发呆,已过了霍府数步。她回头看了看,转身又往回走。
&ldo;舅母会没事的。&rdo;城绝对心言道。心言点点头,&ldo;城绝,我觉得夫人的死,另有隐情。&rdo;
城绝今日在宫中听到这个消息是,本也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现在心言主动提出,到让他有些好奇,&ldo;何以见得?&rdo;
&ldo;不管你信不信。当日,我在竹锦公主府听到了些事情,我本来答应过别人不可透露半句。但事关夫人,我觉得我不应该隐瞒。&rdo;心言要是早知道竹锦公主要害的人是夫人,她断然不会答应连晨逸。如果早点告诉城绝,会不会夫人就不用死。她将那晚听到的和驸马死有关的话告诉了城绝。至于竹锦公主的私生活,她并未提及,算是履行对连晨逸的承诺。
心言的话让城绝沉默了许久,他从没兴趣关心宫中那些人的事情。然而这个事关他舅舅最爱的人,他不免震惊。可是舅母是将军夫人,竹锦公主所作所为也太胆大包天了,还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些想法城绝不打算和心言讲,只是道,&ldo;这些事情,暂且不要和任何人说,当务之急,是要先为舅母续命。先回去休息吧!&rdo;
心言相信城绝会有自己的方式,便只身进了府中。
&ldo;少爷,心言怎么了?&rdo;清颜看着心言默默的回了屋,远见城绝,赶忙下了马,小心翼翼中又带了丝急切走了过去问道。
城绝没有理会她,那份急切陡然消失,却又见城绝望着她身后的马,忙道:&ldo;这是宫里送来的马,奴婢觉得这马稀奇,便骑了一下。&rdo;声音越来越小。
&ldo;哦!&rdo;城绝应了一声,此刻并无什么心情在意这样的小事,拿过了马缰直接回了后院。
清颜拍了拍胸口,不禁回想到了从前,在文府,自己便是照顾城绝的饮食起居。后来被文皇后选进宫中,做了皇后的贴身侍女。那时的城绝有的只是冷漠,而现在却多了一丝人情味。是因为她?可是他们不是相识没有多久吗?心中却如此难受。
此战大捷,楚胤命使者持大将军印在军中拜文青为大将军,大将军立号归来。城绝亦随楚胤在承安城门口迎接大将军的凯旋,还好心言在军报上动的手脚没有影响到全局。望着百姓扬眉吐气的神情,望着群臣崇敬的目光……城绝暗暗,迟早,自己又会有这么一天的。楚胤安排在一个月之后,宫中设宴,庆祝此次大捷。
直到文青受封后,城绝才敢将子衿病重的消息告诉文青。文青得知之时,喜意顿无。拜别楚胤,马不停蹄地赶回文府。城绝不放心文青,急忙也跟了过去。待城绝赶到时,见心言坐在屋外嘤嘤哭泣。
&ldo;怎么了?&rdo;
心言一见城绝,好似看到了依靠。不禁拥住他,靠着他的肩膀,&ldo;怎么办?夫人,夫人怕撑不下去了。&rdo;
城绝背脊僵了一下,却没有将她推开,&ldo;舅舅呢?&rdo;
&ldo;在屋里,见夫人最后一面。大将军他……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却还微笑着安慰夫人,夫人的脸白的吓人,我……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rdo;
房门虽紧闭着的,但屋内的悲伤与不舍,即使在屋外也能感受到。子衿对城绝这些年来的好,还有城绝亲眼见证子衿与城绝之间的幸福涌上心头。他抬手拍了拍心言的背,&ldo;不会有事的……&rdo;
&ldo;吱呀&rdo;门打开了,文青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肿的老高。却笑道:&ldo;子衿睡了,谢谢你们来看她。如今,都回去吧!&rdo;
心言松开手,望向屋内,子衿仍像原来那样躺在床上。脸上尽是幸福,除了那令人畏惧的苍白外,真的如同睡着了一般。
&ldo;城绝,休息一下再练吧!&rdo;子衿对城绝的关心。
&ldo;好,那还真得去瞧瞧了。&rdo;子衿对心言的包容。
子衿在屋中为尚未出世的孩儿fèng补衣服,与文青相守的情景一遍一遍的回放。然而一切化为泡影,随风而去,只落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床上,永远无法醒来。
文青回首,看向子衿:&ldo;你们看她,睡着了,还笑得那么开心。&rdo;
她终于等到了她的夫君回来见她最后一面,与她话别,她的离去与她的出现一样,她始终与幸福相伴。
文青回到床边,那双为大楚立下千万功绩的手,颤抖地抚上子衿的脸颊。泪水一滴,一滴,一滴冲散了他的幸福。
人世无常,梓茉坐在大将军府的院子里,这个院子里满满的是她对子衿的回忆。她原以为将整件事情告诉城绝,夫人就不用死了,为何一切都无法逆转?她没忘记自己是心言,是个不认识夫人的人,连忙抹去眼泪一转身,撞上了面前的人。
&ldo;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身上的莽撞还是改不掉呢?&rdo;这么直面斥责她的人,除了霍城绝还有谁。若让他人看见心言在这里垂泪,还不是让人起疑?
&ldo;现在,哪有心情管这个。那天我告诉的事……&rdo;心言话说一半,城绝立马捂上她的嘴,把她拉到一旁偏僻的角落,这才松开,心言震惊的看着他,&ldo;你做了什么&rdo;
&ldo;我什么都不能做。&rdo;城绝知道她不明白,以她的性格,会对他刨根问底,只好简单解释,&ldo;身在皇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你以后千万不要管这些事。舅舅在战场上精明能干,可是对于皇家争名夺利的手段却是一窍不通,所以这件事,包括你的疑心,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rdo;城绝只是这样警告她。
&ldo;一条人命啊!是陛下默许的?&rdo;心言实在接受无能,夫人就是活着又影响皇家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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