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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是他们吗赞歌两个亲爱的善心人殡葬酒宴就是一种葬礼帮助我们投资（第2页）

“国王，咱们当着大家的面把钱数了，再把钱交给那些女孩子们。这个办法好不好？”公爵说。

“噢，上帝，这是多么好的方法！谁也找不到一点儿错。谁想怀疑就去怀疑吧——这个办法让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公爵，你真是太聪明了，让我抱抱你吧！”

我们出了地窖，国王把钱数好，分成了二十堆，每堆都是黄澄澄的三百块大洋。大家围了过来，眼馋地看着它们，十分羡慕。钱又被他们装回袋子里。国王打起精神，又开始讲话了。他说：

“各位乡亲，我不幸的哥哥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他是个好心人，他帮了眼前这三头可怜的小绵羊的大忙了；她们的父母都已经死了，但是彼得哥哥喜爱她们，并且收养了她们。要不是怕对不起他亲爱的威廉和我，她们会得到更多的。到底她们会不会得到更多呢？依我说，这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如果这时，我们还抢——对，是抢——她们这三头他活着时喜爱的不幸的小绵羊的钱，我们就不是她们的叔叔！如果这时，咱们要是不听他的话，我们就不是他的弟弟！假如说——我了解威廉这个人——我想我了解——他——嗯，我还是问问他。”他转过了身，向公爵打手势，公爵傻乎乎地看着他，停了一会儿，公爵扑在了国王的怀里，开心地咕咕叫，抱国王肯定抱了有十五次。他应该是明白了国王的意思。国王说：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了吧。把这钱全部拿走吧，曼丽·吉恩、苏珊、琼娜。这是死去的彼得哥哥给你们留下的，他要是知道你们收下了会很高兴的。”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曼丽·吉恩扑在了国王怀里，苏珊和琼娜扑在了公爵怀里，他们不停地搂啊，亲啊。大家围着他们，眼里都是泪水，摇着两个大骗子的手，手差点被摇得脱臼。大家不停地说：

“你们这两个亲爱的善心人啊！——多感动人啊——你们真是的！”

过了一会儿，大家又说起了那个死人：他是如何好心呀，他去了大家会失去很多东西呀等等。这时，从外面挤进来一个人，他身材很高大，满脸严肃，站在一旁一边听一边看，由于国王还在讲话，因此没有人和他讲话。说着说着——国王突然换了话题——

“——刚才邀请的那些人都是死者的好朋友，我们很希望大家都能来参加明天殡葬的酒宴——大家都来，他很喜欢大家，他很尊敬大家。”

他喋喋不休地说，他很喜欢听自己讲话，过一会儿就说一遍殡葬酒宴；公爵终于忍不住了，他从大家的头上递给国王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你这个老笨蛋，是葬礼”。国王看了看小纸片，把纸片装了起来，继续说下去：

“威廉让我告诉大家，他很希望大家都能来参加葬礼。不幸的威廉虽然又聋又哑，但什么事情他心里都很清楚。其实他根本就不用操心——我现在说的就是葬礼的事。”

他又不停地说下去，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时又谈到殡葬酒宴，和前面说的一模一样。说过三次后，他说：

“葬礼是大家经常用的词，但现在，葬礼这个词在英国已经没人用了——它过时了。在英国，大家都喜欢用酒宴这个词，酒宴比葬礼更合适，没有比酒宴这个词更好的了，因为它最真切地反映了你们的想法。它是从希腊文Orgo这个词来的，意思是‘露天地里’，‘在外面’，‘在国外’，它是从希伯莱文jeerum来的，意思就是‘栽’，‘盖上’，也可以说是‘入土’。你们看，殡葬酒宴就是一种葬礼，它是一种敞开的或者有公众参加的葬礼。”

这次它糟透了。那个脸色很严肃的人对着他笑了起来，大家都有点奇怪：“哎呀，是医生！”阿布纳·歇克尔福德说：

“罗宾逊，这是哈凡·威尔克斯。这消息你还不知道？”

国王把手伸了出来，脸上都是巴结的笑容，他说：“你是医生吗？我不幸的哥哥的好朋友？我——”

“别碰我！”医生说，“你的口音很像英国人——是吗？我还没有见过说英国话说得这么差的。你是个骗子，你想假冒彼得·威尔克斯。你这个骗子！”

一听这话，大家都着急了！他们围住了医生，让他不要生气，安静下来，听大家说明情况，对他说哈凡在哪几点上可以证明他真的是哈凡，他知道每个人的名字，他甚至知道那些狗的名字。他们苦苦哀求医生，求医生别让哈凡伤心，也别让三个不幸的女孩伤心，就这样说了半天诸如此类的话。但一点儿用都没有，医生仍然很生气，说要是有人假冒英国人，但英国话没有他说得好，就是在撒谎，就是一个骗子。女孩子们和国王挨得紧紧的，看着医生哭；医生突然转过身，对着她们说：

“我是你们的父亲的朋友，同时也是你们的朋友。我很忠诚，我要保护你们，不让你们上当受骗。你们千万不要和这个坏蛋说话，不能和他打交道，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劝告。他说他那一种疯子式的胡话是希腊文和希伯莱文，他实在是个没有知识的流浪汉。他是个极聪明极聪明的骗子——不知道他从什么人那里听到很多名字和事情，你们觉得这就可以证明他是哈凡，很多脑袋不太清醒的朋友又帮他们欺骗自己，但你们应该能分辨呀！曼丽·吉恩·威尔克斯，你知道我是你们真诚的朋友。你们要把这个恶心的流氓撵出去——我求你了。”

曼丽·吉恩挺直了身子。我的上帝，她真是好看极了！她说：

“这就是我的决定：把这六千块大洋收下吧，帮助我和我的妹妹们去投资。不用写收据了，用什么方法去赚钱随便你。”她把满满一口袋钱递给了国王，用一条胳膊紧紧地搂住了国王，苏珊和豁嘴的琼娜也同样如此。大家开心得又是鼓掌又是跺脚，好像有一阵风暴来了。国王把头高高地抬起，得意地笑了。医生说：

“我不管你们的事了。但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你们今天所做的事，这一天马上就会来的。”——话音刚落他就走了。

国王用一种讽刺的口气说：“医生，我们会努力让她们去请你来的。”——这句玩笑话太好了，人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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