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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僵,柳西月的身体稍许一颤,云狂眸中笑意更深。“你们母子,根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喜欢默默地为别人做了很多,却不肯将之说出来,可是,只要这些是事实,总有人能够看见的,我可以,而少秋哥哥,我相信他,一定也能看到!”云狂仰头轻声说着,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温柔的母亲:“母爱是世间最伟大的情感,纵然少秋哥哥对你来说是个意外,你却仍然是爱着他的!你们生来就该是母子,缘分天注定,珍惜这段感情,一定会获得幸福。”短暂的震撼之后,柳西月眼中渐渐出现了软化的温和,仿佛映出了叶少秋的清雅身影,目光蓦然间说不出的柔和:“谢谢你……”“嘻嘻,不用谢我,说不定是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东西,这一世才得给你做儿媳妇呢。”云狂笑嘻嘻拍着她肩膀安慰她道。“前世你能欠我什么啊?说起来我从出生到死亡,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家族呢,哎,我怎么就那么倒霉,难得去海上游玩一圈都会被人砸死,我诅咒那个砸死我的家伙,死后不得超生,最好穿越到一个倒霉的人身上,一生劳累,不得安宁!”柳西月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云狂摸摸鼻子,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你也太狠了,不过你前世应该也是个武林高手,怎么会被砸死呢?”柳西月似乎想到了久远的过去,依然不能忘怀,一边郁闷一边呸着:“我哪知道呀,我们海南玉家在古武世家里排行仅次天山柳氏,照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专程攻击我们的游轮。那天上午我刚来到甲板上想欣赏一下风景,头上就落下来一块巨大的阴影,等我看清那是一架正在冒烟的飞机时,基本上已经被吓傻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满脸伤疤的白影狠狠地对我砸了下来,我连痛都没有感觉到,估计那时候我就已经被砸死了,之后飞机亲吻游轮,当然就那么爆炸了,哎,倒霉倒霉,真是倒霉……”“咳咳咳……”听到这里,云狂一口气没喘过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你怎么了?我被人砸死就那么丢人吗?你倒是说说看!”柳西月愈发郁闷了。“没有没有!我们还是快去看看沧浪剑吧。”云狂赶忙说道,心中暗想,我的脑袋又没有被驴踢过,我是绝不会告诉你那个砸死你的人就是我的!“沧浪剑?”柳西月一笑,指了指前方的石台上:“那不就是吗?”眉峰一动,云狂有些惊奇地看过去,只见那石台中央,插了一把锈迹斑斑,满剑身缺口,毫无光泽,乌溜青黑的短小破剑……凌驾九天“这就是沧浪剑?”云狂目瞪口呆:“不带这么破烂的吧?那昆吾刀那么威风,怎的它却是这副德行!这……这破玩意也能称作天下神兵?”古朴的青石台散发着淡淡的森寒之气,沧浪剑安安静静插在中央,漆黑的剑身上没有一点儿光泽,本身毫无锋利的气势,就像是一把垃圾堆里的普通破剑,没有丝毫凌厉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你才破玩意儿呢!知道什么叫做返璞归真,锋芒尽敛吗?”柳西月忍不住翻着白眼骂道:“武学的高等境界便是敛尽铅华圆润如意,不出则已一出惊天,你试试拔起这把剑,就会明白它有多么可怕。”“不要小看它,当年的我也只能使用昆吾刀而已,沧浪剑乃是上古奇兵,我握着它,可以勉强抵御它的排斥,自身不受伤害,却不能真的掌握得了它,某种意义上,它比昆吾刀还要高上一筹。”眼见云狂即将拔剑,柳西月的声音又适时地提醒道。云狂目光一闪,那黑色的毫无流光的剑身的确古怪的诡异,当下点点头,白玉般的手便向着那剑身抓去。方一握住剑柄,剑身便突地颤抖了起来,一股呜呜的冷意顺着剑柄霍地朝着云狂的手臂上反噬过去!冰冷的灵气便如同活物一般,哗地一下子轰然散开,将云狂整个人包括在其中,那淡淡的薄雾明明灭灭,缥缈美丽至极,一身白衣似乎没有了重量,在周身好似会发光的白雾中翩然舞动,装点得云狂犹如仙境中走出来的广寒仙子一般,星星点点,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利剑本身锋芒尽敛,却是为了其主的华彩大放!沧浪神剑,举世无双!这层天竹灵气,仿佛是为了装饰那个握剑之人,为其克敌制胜,但是,它却又敌我不分,连握剑之人也一并受到了它的侵蚀。握着剑的云狂只觉得一股冷意倏地窜上了脊背,直冲脑际,心中大震,急忙松开了手,眸中已满是震惊的色彩。“好厉害!怪不得一直没有人能够使用,光是握住它,逃出它的攻势,便非天竹高手不可啊!若是普通的白竹高手,这一下反应不过来,估计就一命呜呼了!”甩甩手,云狂心有余悸。柳西月嘲讽地笑笑:“才知道么?想要抵挡它的力量大概需费上一个多月,再到拔出剑来,修得人剑合一,估计得两个月以上了,不要急,当初我适应这把武器的时候也吃了不小的苦头……”话没落音,柳西月就不由自主瞪大了美眸,也是一阵瞠目结舌。她分明看见云狂皱了皱眉毛,抖了抖手,深吸一口气,然后就又一次抓了上去,这一次,她竟是牢牢抓住了剑柄,再也没有移动半步。星眸微眯,玉指晃动,在周身也形成一道淡淡的薄雾,轻巧地抵御住剑身上传来的阵阵反噬,让那层天竹灵气不会再对她造成任何侵蚀,云狂朱唇一角很是得意地缓缓扬起,嘻嘻一笑,轻易程度令人发指。柳西月看得几乎没有吐血,这是什么见鬼的怪胎!世上怎么能有这种旷世妖孽的存在!该死的,这丫头简直天生就是为了打击人而生的!她真想问问苍天你到底还讲不讲道理!老娘我拿起这柄剑也规规矩矩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凭什么这丫头才碰第二次,就可以这样春风得意,举重若轻,毫不费力!明明同样都是天竹高手,差别咋就这么大呢?云狂挑着眉,运功和沧浪剑做着“殊死搏斗”,柳西月则郁闷地蹲在角落里面画圈圈,诅咒那个把她砸死的混蛋,如果不是那个混账,她这个当年家族的最佳传人也就不会被这等旷世妖孽打击了……这次的坚持也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在云狂试图将沧浪剑用力拔起的时候,那股反噬之力就愈发强烈,甚至险些侵入了心脉,她只得再次摇着脑袋松开了手。“果然没那么轻松啊。”“那是当然,你真以为是种豆子,一种就能收获的?”柳西月幸灾乐祸,总算平衡了些。“没关系,我有信心,一定会征服它的!”云狂傲然长笑,眼露锐利自信的精芒:“当世第一神兵的主人,自然得是当世第一的人物!如今这世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配拥有它?”“……嚣张!”柳西月控诉着云狂的罪行。工程相当的浩大,山腹之中一呆就是数日,除了吃饭睡觉外,云狂几乎每日都在想办法拔剑,可是沧浪剑似乎有一股极为顽强的意志,任云狂握着它许久也不会有事儿,一旦要将之拔出,却会立刻予以最强力的抵抗。倒是经过剑气压力下的磨练,云狂的内力提升不少,原竹境界的灵气聚集愈发迅速而精纯了。山腹之中无日月,这一过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这日,她休息醒来,坐在沧浪剑旁,抚摸着那黝黑古朴的剑身,冰寒的剑身上传来一股股令人战栗的凉意,突然想到,既然原竹境界可以将外界的天地灵气聚为己有,转化为自身的利器,为什么不能接受沧浪剑本身的灵气?难道,沧浪剑所需要的剑主,并非天竹高手,而是原竹高手?一念及此,云狂有了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是啊,自己一昧抵御沧浪剑的剑气,却没有想过,如果以原竹境界之力将之聚集转化,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只不过这样做非常危险,如果反噬的灵气冲上了天灵或冲入了心脉,那任你是大罗金仙,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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