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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安姐觉得有异，挥手打发了屋中丫头出去：&ldo;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ldo;哎哟，这不是姑娘你能听的，还是也出去吧。&rdo;

安姐看着她不说话，王妈子心中发毛，见杨氏也没有帮腔的意思，想了想就道：&ldo;那绿儿怀孕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连她自己也懵懵懂懂的，姨娘若不想见那孩子出来，现在就……&rdo;

她说着比了个手势，杨氏本来是被震住，此时回过神，立刻道：&ldo;你说什么呢！&rdo;

&ldo;姨娘，我看那绿儿不是个什么安分守己的，这一胎若是姑娘还罢，若是个公子……&rdo;

啪！

她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这一次却是杨氏动的手：&ldo;混账东西，我把你留下，可不是让你出这些烂心根的主意的！有了喜，那是她的造化，生下公子是她的福气。老爷这些年只得一个轩哥，早就盼着能多得个哥儿了，要是知道你出这主意，看不把你打死！我这里是不敢留你了，你是夫人的人，我也不敢随意处置，明天你就回京城吧！&rdo;

王妈子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态度，立刻就跪了下来：&ldo;姨娘！姨娘我也是一心为您啊！&rdo;

&ldo;你这种一心我可不敢要。那虽然不是从我肚里爬出来的，到底是个生灵，你怎么就能动这样的心思！我以前只以为你贪了些，懒了些，就算早年你算计过我，可我想着这也不是你能当家的，也不同你计较。但现在……你也别在这儿跪吧，赶快去收拾东西吧！&rdo;

王妈子见她来真格的，更是害怕，连连求饶。杨氏却只催她走，眼看就要叫人赶她了，她一咬牙：&ldo;姨娘是个心善的，别人对你却不善呢！这些年，姨娘为何只有二姑娘一个？为何每来那小日子就疼痛难过？&rdo;

杨氏一怔：&ldo;你说什么？&rdo;

王妈子本还有些犹豫，但眼见这一遭是逃不过去了，一狠心就道：&ldo;说起来姨娘现在也是正当年龄的，老爷也恩宠，但您却一直没能有身孕，您就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吗？&rdo;

杨氏没有出声，她怎么会没有想？早些年是不说了，高老爷来她这边的时候少，她没有身孕也应该。可这一两年高老爷真还没少来，但她依然没身孕。要说是因为她上了年龄吧，可在她这个年纪生孩子的也不在少数。最后她也只能认为是自己没这个福气，她甚至想到了是高老爷子嗣单薄，要不为何只有张氏得了一个轩哥，她同吴氏都只有一个姑娘？

&ldo;因为您早就被下了药，这以后，恐怕是都不可能有身孕了！&rdo;

杨氏面色煞白，虽然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但被王妈子确定还是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安姐连忙握住她的手，将她扶在旁边的软榻上。杨氏抽气道：&ldo;你说！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姨娘又何苦非让我说破，这种事又还能是谁做的？&rdo;王妈子苦着脸道，如果可能她真不想把这事说破，但她非常清楚，如果回到京城她就彻底完了。张氏也许还没空搭理她，孙妈子却是一定会好好收拾她的，早先她仗着在杨氏这边得脸，没少从孙妈子那里要东西，虽说她觉得这都是她该得的吧，那孙妈子却不会这么想。她可是见过孙妈子整治人的手段。相比之下杨氏这边就好过多了，就像这两年，她不像早先那样得脸，但杨氏母女也没苛待她什么，因此她的小日子虽不比早先，却也还算可以。

她知道把这事说破后她恐怕更不受待见，但哪怕在这里再不出头，也比回京城强。

&ldo;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我没惹着她啊。&rdo;杨氏有些茫然的开口。自进高家门，她对张氏就一向恭敬，就算最得宠的时候也不敢持宠而娇。可为什么张氏却对她下这么重的药？

&ldo;因为她得轩哥后伤了身体，再难有孕……&rdo;王妈子小声道。

&ldo;她不能生孩子了，就让我们也不能生，是吗？&rdo;杨氏嘿笑了一声，&ldo;不只是我这边，吴姨娘那里也一样吧。&rdo;

&ldo;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想来……是一样的吧……&rdo;

&ldo;王妈子，姨娘的药是不是你给下的？&rdo;安姐冷声道，王妈子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ldo;天地良心，这事我虽然是知道的，但的确不是我动的手。姨娘可还记得早先您又一次染了风寒，孙妈子得了夫人的嘱托来看您？那药，就是她自己带过来的，亲自下到您碗里的。我真没沾手，这么大的事，她们也不放心我来做啊！&rdo;

&ldo;胡说，这种药哪是下一次就能成的？必是长期服用才会造成这个后果！&rdo;

&ldo;这我真的不知道。姑娘，姨娘，若真是经了我的手，我哪里敢说出来？何况就算这里有我来做，吴姨娘那里又如何？这真的就那一次。姨娘，我自跟您说了实话，就一心为您了，否则这次也不会把那绿儿的事情说出来。我本是想在姨娘这边卖个好，再得些体面，却没想到姨娘是菩萨心肠，真真的善人，我要再骗你，就是猪狗不如，让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rdo;

此时对誓言还是比较看重的，特别是这种毒誓。安姐见她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就知道她应该没有说谎，她想了想眯了下眼：&ldo;那你可愿在父亲面前对质吗？&rdo;

王妈子打了个哆嗦：&ldo;姑娘，不是我不敢，只是就算说了又有何用？现在就算让郎中查，也查不出什么了啊。&rdo;

&ldo;算了，你先出去吧！&rdo;

安姐一怔：&ldo;姨娘？&rdo;

&ldo;让她出去，赶快出去，我一刻都不想看到她了！&rdo;

王妈子哪还敢再停留？立刻连滚带爬的出去了，而她一出门，杨氏就捂着脸哭了起来。安姐在旁边看了，也不好说什么。在现代也许觉得只要一个孩子就好了，甚至有那思想新cháo的干脆不要，而在此时，还讲究多子多福，特别是杨氏，若是能有个儿子傍身，后半辈子才是真正有了依靠。

&ldo;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恨她！我恨她！&rdo;杨氏咬着牙，满脸狰狞，声音中都透着一种强烈的怨气，安姐心下恻然，却只能揽着她的肩，杨氏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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